当年秋小蝉与于冰、小舟相处,比跟他们的主子亲厚得多,便笑问:“是你,于冰,这么巧,你家主子是不是快搬家了?”
“是快搬了。”
“到时候到我家里来打牌,我教你。”
“好的。”
“怎么,你找我有事,怎么,你那主子后悔了,觉得100文的单价便宜了?那可不成,他说的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不用签契约,现在想反悔,门都没有。”
“秋老板,不是印书那事,是我想请你喝茶。”
“哎哟,于冰,你跟我客气什么,想喝茶,到我家小茶楼,我请你喝几大壶都成。”
“那也成。”于冰便下了马,“秋老板请。”
秋小蝉便骑上小小灰,到了茶楼,把缰绳扔给小标,和于冰走进了茶楼。
自打秋小蝉说夏天要回牧云县,秋二娘为了多攒些银子,所以每日又来茶楼忙乎了,起先以为秋小蝉又有什么贵客,一看是于冰,便笑着打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秋小蝉见着秋二娘又来帮忙,忍不住笑了一下,请于冰上了楼,小标很快送了茶来,秋小蝉给于冰倒了茶才问,“于冰,真的只是来喝杯茶的?”
于冰才局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可真麻烦,你能不能像你主子那样,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是理所应当,都觉得是天下人欠他的一般。”秋小蝉说着又摇摇头道,“不过又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你俩这主仆得打起来。说吧,什么事,除了不能替你揍你主子一顿,其余的烦恼,我都可以当你的倾听者。”
“夫人,就是我有个不成器的堂弟,惹着您了,你看…”
“不成器的堂弟惹着我了?”秋小蝉愣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于瑞明是你堂弟?”
“正是。”
“还真是个不成器的。”秋小蝉拍拍头,看着小心谨慎得跟禁欲系一样的于冰,想想那个张扬跋扈又渔色成性的于瑞明道,“怪说不得我联系不到一起,你俩也太不像一家人了。”
“夫人,本来世子爷让我把他打发回家,别留在丹阳城丢人现眼了事,但我想弄清楚,他是怎么得罪夫人的,免得以后家里人再做了错事…”
“于冰你误会了,压根没有得罪这一说,只是当时我觉得养牛场不太好赚钱,想把它盘掉,你那堂弟对市场判断有误,自己接了下来,如果知道是你堂弟,我怎么也得提醒一声吧。”秋小蝉一听,在心里把马掌柜这只老狐狸骂了一通,但绝对不想沾包,赶紧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后来听说雷家在低价出售于家的铺子和宅子,也是觉得价钱比平时低很多,太划得来了,做生意不就是唯利是图吗,有这么大的利,哪有不接的道理。”
“原来如此,那已经卖给夫人的铺子和宅子,那就夫人的了,我叔他们想把那押的货给赎出来。”
“那就去赎好了,货押给雷家钱庄了,又没押在我这里。”
“夫人同意就好,这里有一对金银花瓶,是我叔从西番带回来的,也不值几个钱,但贵在瓶子做得精巧,送给夫人把玩,还请夫人笑纳。我叔和我大堂兄已在来丹阳城的路上,届时会亲自登门拜谢夫人的。”
“于冰,好了,拜谢什么就免了,按说你这礼我也不该收的,但不收,又怕你心里落芥蒂,我也就当精巧了,以后你能不能别这么拘束,还跟在牧云县和小怀镇一样,否则我太不习惯了。”
“那怎么敢,你是主子,我是下人,怎么敢。”
“在小怀镇和牧云县的时候,你怎么敢,难道那阵,我就不是主子了?”
“那,那我就试试。”于冰一听赶紧改了话。
“就是。”秋小蝉神色一转道,“不过,你不可以跟你那堂弟瞎说,说什么他得罪了我,我可没那闲情逸致,是他自己生意做得还欠火候,怕还得多历练历练。”
“夫人教训的是。”
“好了,谁教训人了,还想提醒你一件事。”
“夫人只管吩咐。”
秋小蝉本想提醒于冰有关于瑞明想抛妻另娶宋长林妹子的事,那宋长林当年背叛过沈彦,苏容和沈彦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于瑞明是苏家的狗腿,做这样的事会不会不妥当,不过想到于瑞明要抛弃的人是自己的表姐,自己说了像在威胁于瑞明一样,秋小蝉最终还是打住了:“算了,你想说的都说了,可以忙你的去了。”
“那就多谢夫人。”于冰起来行了礼就退了出去,秋小蝉噘了一下嘴探头往窗外望去,于冰骑上马冲她拱了一下手离开了。
秋小蝉把那一对花瓶用布一包,做个小包袱挽在手里,才骑着小小灰气哼哼地回家去了。
秋小蝉进了院子,麻雀过来牵小小灰,秋小蝉想到昨日和林运商议书稿时,她秋小蝉一心就是想着书稿的事,加上自己记忆中的男女相处模式,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林运一直拘束,还往门外看过几次,显然林运也在担心着沈彦担心的事,如果真让心术不正的人看见了,就是造谣的最好题材,除此之外,林运那娘子的手段估计也不差,她是没出面,但林运娘可是闹腾过几次了,所以自己真得注意分寸,便对麻雀道:“麻雀,姐最近太忙了,从明儿起,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