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把林运的事安排妥当,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去做,所以第二日一大早,秋小蝉就去了云晴雅筑,云晴雅筑是酒楼,按自己记忆中那年代,酒楼这种地方是别人忙的时候它闲,别人闲的时间它忙,越是逢节假日,它越是客满为患,但这年代不是,大家过年都习惯在家中一家人团聚,主妇们一年忙到头,大年三十做一堆吃的,然后从初一开始不干太多活,真正休息一下,当然主妇们休息并不是一家就去酒楼潇洒,这年代没几家有这条件,一般就是把三十做的一大堆没吃完的东西,每天热一点,加点新鲜的做一日三餐,一直吃到初七初八,年味十分重。
所以云晴雅筑还没有平常热闹,秋小蝉走进云晴雅筑,发现只有零星几桌客人,舞台上也没有舞娘和歌伎,连跑堂的小二都比寻常少了一半。
秋小蝉来过两次,那掌柜认识她,一见赶紧迎过来问:“秋老板,有何事?”
“马掌柜呢?”
“大掌柜他出门了。”
“哦,”秋小蝉有点失望,“他有说何时回来吗?”
“这个倒没有,秋老板有何事,不知道小的能否代办?”
秋小蝉只得道:“马掌柜不是说从西番买一批新的舞娘吗?”
那掌柜点点头:“年前是买了一批。”
“让我瞧瞧如何?”
那掌柜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连连点头道:“那是应该,那是应该,不过那些舞娘被人请去府上表演了,这不过年吗,不少人家都要请人去热闹热闹,所以秋老板没打招呼,这会儿都不在。”
“啊!”秋小蝉一听挺失望的,却见那日与羽云卫的喝酒时,来送点曲名牌的小歌伎在楼上露了一下脸,便指着那小歌伎问,“这个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珍珠。”
“小珍珠?这名字好。”秋小蝉一下想到当年自己给朱小景取的名字夜明珠,什么夜明珠、小珍珠、翡翠、宝石、金子、银子都是自己喜欢的,便用象牙扇拍拍手掌问,“她没去人家府上表演。”
“她这几日病了,嗓子疼,就没去。”
“她多大了?”
“十三了。”
“她会唱曲吗?”
“原是会唱的,只是这几日嗓子疼,唱不出来…”
“就她了。”秋小蝉朝那已经没有小珍珠身影的地方,满意地指了指,“我就要她了。”
“这…这,要不要小的等大掌柜回来禀一声…”那掌柜朝小歌伎的地方瞅了一眼,秋小蝉点点头道,“那成,马掌柜回来,你就立马告诉他,这小珍珠我要了。”
秋小蝉定妥人,乐滋滋从云晴雅筑走出来,想着自己那书店还没块匾,自己应该订块匾,只是眼下这些铺子都没开工,自己到哪儿去找做匾的。想到自己那语冰印刷坊的匾都没来得及做,就香消玉殒了,这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先下手为强,一开先把匾做了,如果书店也被香消玉殒之类,好歹那匾也要挂几日才心甘。
秋小蝉要完人,一看时辰到申时了,林运应该来了,眼下那铺子一个人都没有,想到人家一个人在那里写,也确实不像话,秋小蝉就去了铺子,林运已经在那里伏案写上了,一看就是干实事的那种。
看了林运昨儿写的概要,秋小蝉又和林运商量一通,只是秋小蝉没想到林运边和她讨论边一直盯着她,最后被林运这不成那不许一阵,秋小蝉差点泪奔,这哪是状元不收分文给自己打工,那简直是请了个祖宗监工,秋小蝉太想推倒重来了,不过状元大,得罪不起,便怏怏离开了铺子。
秋小蝉正准备爬上自己的小小灰,马掌柜的马车却在她面前停下来,大冷的天,从马车上下来的马掌柜还用帕子擦着汗,秋小蝉不解问:“马掌柜,你回来了?”
“秋老板,你怎么在这里,总算找到你了。”
“什么事,你说吧。”
“就是那个,那个低价买人家铺子和收房子的事,怕是不妥当。”
“如何不妥当?”
“按秋老板说的,雷家果然想低价出售那房产和铺子,我用低价收了,然后才知道这产业是牧州于家的。”
“牧州于家的,是什么意思?”秋小蝉再一次听见牧州于家,“牧州于家很了不起吗?”
“这牧州城于家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司大人是吩咐过不许动的,但之前,小的并不知道这于五少是牧州城于家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牧州于家就不许动!”秋小蝉十分怀疑像马掌柜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没把这于五少的身家查个底掉,他肯定早就知道于瑞明跟牧州于家有关系,在这里装糊涂,本来装到底也就完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装了。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以前小的有什么事都只能向司大人派来的人禀报,就是在这之前,小的都没见过夜大人…”
秋小蝉愣了一下,大约明白马掌柜的意思,他和夜珀还隔着好几层,是因为自己,他才有机会够着夜珀,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马掌柜听了还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秋小蝉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便急急上了马车离开了。
秋小蝉便想于家不能动是为何,难不成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