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见着变化蛮的在林刀儿有点感慨,大约除了王义除身型模样,其余变化不大,大家变化都蛮大的,事实证明温廷是个宠外甥奴,把王义保护得还跟在小怀镇一样。
林大娘子无论如何要留饭,秋小蝉倒也没客气,趁林凤来出去应付客人,林大娘子去灶房安排吃食,秋小蝉才小声问林刀儿:“你爹娘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林刀儿嘿了一声道:“我也不太清楚,我们离开小怀镇后,一直没做什么像样的生意,我偷听他们说话,好像一直在吃老本,两年前才结交上牧州城的于家,做起了山货生意,这才好些,前阵子那于家在丹阳城的管事换成于五少,改了好些规矩,我爹整天愁云惨淡的,我姐的亲事订下来,才高兴几日,却听说这于五少又要做什么大生意,去他那里拿货,全都要先预付八成的银子,否则不给货,这不马上要到腊月了,山货一年四季中,就这个时节最旺,偏拿不到货,于是我爹一咬牙就交了银子,没想到这于五少还是不给货。”
十四岁的林刀儿比秋小蝉还高点,已经可以把生意上这些来拢去脉说十分清楚了,秋小蝉一听便知道于瑞明是为了筹那18万两养牛场的银子,于是便问:“为什么偏到他家拿货,去别家拿不一样的?”
“本来那于大少有些手段,在丹阳城把山货批发生意做到最大,货源充足货也不错,大家都喜欢到于家拿货,但还是有些小散家的,但是从去年年底,他于家就把丹阳城山货批发的小散户全收购了,别家都不许再做了,所以丹阳城想做山货生意,都得到他家拿,当然这不影响大家做生意,到他一家拿还省事,偏偏这于五少来了,还变了好多不利大家的规矩,眼下是收银子还不给货了。”
“那这些小散户也太听话了吧,他收了,还可能再另起炉灶呀。”
“没办法,听说不卖给他于家也不行,他们于家把牧州城的山货来源独占了,而山货基本都从牧州来。”
“啊,这么厉害!”
“说是于家有些人脉,在牧州城都是横着走的。”
“那你爹娘打算怎么办?”
“只能等于家发话了,现在就是他们想卖多少就卖多少,谁有意见,就别做这生意。”林刀儿摇摇头,秋小蝉叹了口气,也难怪变化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骄横了,生活真是最好的老师。
“这个,这个,事实证明有钱都没有权好,真是有权就有了钱,这话,古人诚不欺我呀。”秋小蝉又问,“在学堂怎么样,书不好念?”
“别提了,如果不是学堂有个有名的画师,打死我也不去那学堂。”
“你不是去念书的,是去学画画的呀。”
“反正我也不知道,画画,坐一天都成,但念书,术算还好,其余的真是头疼。”林刀儿说起念书就脑仁疼,秋小蝉乐了,林刀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还不是怪蝉姐姐,当年教我画画的。”
“姐教你还错了,得空画几幅画给我看看。”
“铺子这里没有,我爹一见我画画就要发火,所以只有家里才藏了些。”
“哎,弄不好就是大夏的一代名画师,居然是这样成长起来的。”秋小蝉说完,林刀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本来秋小蝉和林凤来就是结义兄妹,秋小蝉内心是不答应的,但是林凤来主动结为兄妹的,何况秋小蝉又是为着林凤儿的婚事来的,那林大娘子是诚心诚意备了丰盛的酒席,林凤儿得了消息才趁这会儿功夫溜过来,秋小蝉便道:“哟,做嫁妆做得这么专心呀,姑来了这么久,都不出来。”
追王义追得满街跑,也没红过脸的林凤儿,突然就脸红了,秋小蝉就乐了:“真难得,林大小姐还知道害羞了。”
林凤儿恨了秋小蝉一眼:“再说,我就反悔了呀。”
“呀呀呀,林大小姐,你千万别反悔,姑错了,姑错了!”秋小蝉说完换来林凤儿一通粉拳捶打,林刀儿在一旁笑个不停。
秋小蝉在林家吃了饭后,去印刷坊逛了一圈,看了一下进展,到底流程是没错的,李大壮他们主要卡在秋小蝉担心的裁质上,比如字模用什么样的裁质就非常头疼,用陶土的,那太硬了,印出来的东西太模糊了,而且非常不好印,用木头的,就更惨….
秋小蝉让大家集思广益,都想想,然后也想着这事去市场逛了一圈,寻找记忆中的胶土,直到逛累了才回了茶楼,刚一到茶楼,就看见雷老蔫,两人居然在上次谈过大生意后,有三个月没见面了,秋小蝉想躲,哪知雷老蔫大老远就见着她了,先叫道:“秋家小哥,这阵子忙,我都没空来茶楼坐坐了。”
想想雷老蔫谈的生意,秋小蝉不是脑壳疼,手也跟着疼,李奇正在四处抓她把柄呢,想避都避不开,只得硬着头皮招呼了一声:“小雷哥,今儿得空来喝茶呀?”
“是呀,是呀,来,来,来,陪小雷哥喝盅茶!”雷老蔫说着要伸手拉秋小蝉,秋小蝉赶紧收回手,让秋二娘封了三个月的孝敬,跟在雷老蔫后面上了楼,心里却盘算如何拒绝雷老蔫又可能抛过来的莫名其妙的大生意。
小标送上来茶退出去后,秋小蝉给雷老蔫倒上茶,雷老蔫喝了一杯才道:“秋老弟,又有一桩生意,你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