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知道秋小蝉也是个古怪精灵的人,实在没闹明白她要干什么,便没出声,不过秋小蝉听沈彦偶有提及温廷算是他们的家臣,有可能沈彦的母亲是个晚起的人,所以像温廷这种近臣,一定是等主子休息了才会离开,主子起来,才去侍候,当然温廷是武职,本应该一刻不离值守的,可能因为干过几动惊天动地的事,在朝里已经是二品大员了,沈彦那娘就算是特特权阶层,也不好一天24小时地指使人家当差,每日最多在她面前晃上几次,让她知道自己在当差就成。
所以秋小蝉知道温廷当差应该没那么急,所以也没说话,温廷只得道:“秋公子如果没事,在下要去当值了。”
“有事,有事,没事我站在这里吹一嘴的白毛风干什么。”
“正是,这几天可不暖和,公子也不多加件皮氅。”
“那捞子东西太重了,穿上了束手束脚的。”秋小蝉甚至觉得身上这件带袖子的皮衣,据沈彦说里面镶的是貂绒,很轻便,秋小蝉穿着都觉得重,再加件皮氅怕真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秋小蝉十分怀念穿身上真正轻便的羽绒服,不过也只能想想,明年看能不能试着做一件类似的。
“秋公子是长话还是短话,如果是长话,可到屋里…”温廷见秋小蝉小脸都冻得乌青的便缓下口气问。
“不长,不长,就是长话也短说,就想问问你家温义有没有说亲?”
“没有。”温廷不解地看着秋小蝉。
“有没有订亲?”
“也不曾。”
“那我要帮他说门亲,他会不会反对?”
“他和王义不一样,性子没有那么执拗。”温义提及这一弟一外甥,也挺头疼的。
“好吧,你这会儿要忙着当差,等你晚上回来,再和你商量。”
“晚上我回来得晚,后日我沐休。”
“那会不会出门?”
温廷摇摇头,秋小蝉便道:“那你也打听一下温义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不过,你别告诉他们是我提的,后日下午,我等你回话,如果没有,我就帮他说亲。”
“好。”温廷也挺愁的,三个大男人住在一起,都过了成亲的年纪,偏一个都不成亲,而他自己未成亲,也不好说家里两个小的,家里又没个女人张罗这事,秋小蝉要给温义说亲,简直就是及时雨,便冲秋小蝉拱了一下手。
秋小蝉才让到一边,温廷一颔首便带着小舟走了。
秋小蝉挺开心的,不管怎么说,林凤来是只阴险狡诈又不轻易相信人的老狐狸,但林凤儿和林刀儿却是两个好孩子,她不想林凤儿因为林凤来的东奔西跑,把婚事耽搁了,并且温义确实仪表人材,如果说居家过日子,至下眼下比王义有担当有责任心得多。
隔天,温廷沐休,秋小蝉下午准备到温家听信,温廷却自己过来了,告诉秋小蝉说温义中意那个姑娘。
秋小蝉先一愣,然后乐了,想起沈彦的话,别以为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是傻瓜,是呀,那脑子不灵光的怎么可能掌到权势,就温义还是靠着温廷混到个经历,在没有任何沟通的状况下就知道自己想介绍的女子是林凤儿了。
所以像温廷这样一个白丁起家的人,在这个年纪能混到眼下这职位,除了一身过硬的本事和立大功能活下来的机会,还有一双洞察世人的眼睛,以及随时为他所效命的人舍出性命的气魄,这些,好像自己全都没有,秋小蝉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前世是个平平凡凡混日子的人,这世好像也逃脱不了这样悲惨的命运。
林凤儿本来漂亮,人又不差,家世清白,能被人家一眼看上,那也是不出意外的,既然温义许了,温廷又亲自回复,那就是一桩极郑重的事了。
秋小蝉这会儿反倒怕林凤儿那执拗的性子,万一没说妥当,伤了温廷和温义一腔的热情,赶紧收拾收拾就去了林家的铺子。
林凤来和林大娘子一听秋小蝉来了,忙不迭地迎了出来,秋小蝉一见连那个少有见客的林大娘子迎出来了,知道林凤儿多半将这事透露给林凤来夫妻了,夫妻俩对此事是极重视的,便不客气直奔主题。
林凤儿曾经迷恋王义,迷恋的是王义的一张脸,经过三年多再遇上王义,就没那么迷了,大约这就是青春期过了,看人的眼光和看问题都发生了变化。而林凤来夫妻现在最大的一桩心事就是林凤儿的婚事,夫妻俩更不可能像林凤儿那样是看脸族,一听闺女居然有对眼的人,还是个从七品的经历,身家十分清白,年纪又相当,就知道是良配,当即就应了这桩婚事。
于是秋小蝉得了准信,一回了话,温廷立刻安排媒人上门提亲,婚事很快定在了开年三月份。
林凤儿的婚事定下来,连秋二娘听了都跟着欢喜,还替林凤儿朝秋小蝉不知道的何方神仙拜了几拜。
温义和林凤儿婚事说妥当晚,王义顺了温廷两坛酒,带着两个下属拎了七八个大麻袋进了院子,秋二娘见着王义有些发怵,毕竟曾经林凤儿为了追王义,那是不择手段,不怕笑话,整个小怀镇没人不知没人不晓的,生怕自家闺女给温义和林凤儿拉线成功,王义失落,小心翼翼指着那几大麻袋问:“三儿,这是干什么?”
“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