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秋小蝉把张老太给秋二娘留的那处老房子一年二两银子租给卖罐子的老牛,又去看望了大舅舅一家。
张老太过世后,大舅舅和小舅舅就分了家,因为张家有些薄产,这两年日子虽不好过,但好歹还是过去了。
秋小蝉把做豆芽的方子给了大舅舅,大舅母一个劲地夸秋小蝉,闲聊中,秋小蝉知道张梨生了一闺女,张桔正好去牧州城探望张梨了,不过从大舅母的神色中,秋小蝉感觉张梨的日子并不好过,而张桔一直又没说到合适的人家,好在这牧州城封给西北王,西北王对大夏那条十八岁不嫁女的规定放宽松,但又不能没有约束,超过十八未嫁就要纳一笔误丁银子。
虽然秋小蝉不喜欢张桔,听到这条规定,也替她松口气,大夏之所硬性规定十八岁必须嫁女,那是因为大夏的劳动力不足,只能逼迫女子必须嫁人生子,而西北这样的地方劳动力就更不足,加上战争和灾难,更甚,所以催嫁催生就更为重要,只是大家饭都吃不起,因为这些事激化矛盾就太不聪明了。
西北王便放宽规定十八岁不嫁女每年纳一笔误丁银子,其实一般穷人家不可能缴得起这误丁银子的,好赖都会在十八之前把闺女嫁掉,那富人家正常状况也不会耽搁闺女的姻缘,实在没找到合意的,缴笔银子免去急嫁之苦,在大家心里闺女大了没找到合适的人家,这件事是有退路的,矛盾自然减少了,西北王还增加一笔收入。
想想当初自己想劝诫张梨嫁给于瑞明的举动,秋小蝉觉得好笑,好在后来没劝,否则现在就是个笑话,不管怎么说那于瑞明是个人渣,张梨再不如意,还能和自己的闺女在一起,可以看着自己的闺女一点一点地长大,而自己却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好在那时没带沈离来张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有沈离这个娃,所以没人问及,否则秋小蝉觉得自己的武装分分秒秒都会崩溃。
所有的事都了结了,老卢夫妻也从乡下来了。
秋小蝉才告诉麻雀和小哑巴,自己打算离开这里,问他们如何打算,两人都愿意跟着秋小蝉,秋小蝉干脆让秋二娘认麻雀和哑巴为义子,给麻雀改名为秋峰,小哑巴改名为秋岭,再让麻雀把铺子关了,又让麻雀在关铺子的时候和哑巴学会赶驴车,然后又让秋二娘把秋二的牌位和比较贵重好带的东西收拾出来。
麻雀把铺子关了收回来40几两银子,交回给秋小蝉,秋小蝉却让他自己收着,留着救急用。
秋二娘还舍不得家里那48石粮食,其实这些年自家吃的,加上秋二娘接济人用的,也不过就剩下10来石了,要依秋小蝉早就把陈米换成新米了,但秋二娘一直用陈米换杂粮,秋小蝉一说,她就说秋小蝉是没挨过饿。
秋小蝉一想也是,如果这两年不是秋二娘把着粮食,就依她,早就全败完了,那里还可能剩下10石。
秋小蝉委托老卢夫妻照料这所大院子,把剩下的粮食留给两人,还给两人留下2两银子的生活费,并让他们以后每年收那老牛的租金做工钱,两人千恩万谢,表示一定会照看好的。
沈彦不仅给秋小蝉留了不少金银之物,还把大棕棕和小小灰留下了,小小灰已经长成一头帅气漂亮的成年驴子,大棕棕按马龄算也正值壮年。
秋小蝉和麻雀把两牲口带到铁匠铺,给小小灰装了驴掌,给大棕棕装了马掌。
秋二娘想带的东西太多了,秋小蝉手头宽松,不想路上太憋屈了,本来只买了一辆车,临走前又买了一头毛驴和一辆车,把收置好的东西都放上车,三月份在县里开了路引,便在沈离出生这天,带着秋二娘、麻雀、哑巴离开了牧云县。
看见被抛在身后的牧云县城,秋二娘有点忐忑,毕竟她的生活轨迹最大胆的就是从小怀镇到榆树村,从小怀镇到牧云县,一看秋小蝉这是要走四方的架式,自然不安得很;
哑巴是找个能给他口饭吃的地方,去哪儿都行。
麻雀是眼界宽了,想跟着秋小蝉去更大的地方混,起先他以为秋小蝉会去牧州城,牧州城毕竟离牧云县近,而且那里是西北王新定的王都,连林凤来那样的人都认为有机会,肯定就不会错,但秋小蝉却选择向东南方向的官道。
麻雀毕竟做生意,远的地方没跑过,县城周围还是经常跑的,自然能辨出方向,所以十分纳闷地问:“小蝉姐,牧州城可是向东北方向。”
“谁说我要去牧州城了?”
“林大善人都说牧州是新定的王城,能找到许多发财机会的。”
“你小蝉姐最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东西。”
“那小蝉姐这是想去…”麻雀犹豫一下问,“难不成小蝉姐想去大夏的都城丹阳城。”
“对!听说丹阳城是个不夜城,姐就喜欢不夜城。”
“听人说牧云县去丹阳城比牧州城远不止一倍,那为什么不等我们去丹阳城安顿好了,再把婶接过去。”
秋小蝉不能告诉麻雀,她一个有着比他们超前得多的人,居然被一个古人伤透了心,再也不想回牧云县这个伤心地了,其实她还有卖掉两处房子的想法,不过最终认为这古人也不笨也不傻,自己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是都挺失败的,万一这去丹阳城再混失败了,秋二娘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