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和麻雀怕天黑,路上遇上猛兽,也不太敢耽搁了,赶紧坐着王夫人找的车回到小怀镇,当夜在蔡婆子家借宿一夜。
蔡婆子一提起沈青,就是叹气,说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秋小蝉就怕这种话,赶紧阻止,竟怕蔡婆子伤心,居然也没说几句话。
第二日,秋小蝉让麻雀跟老卢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过几天到县城,自己找点事给他们做。
等麻雀离开,秋小蝉去看了一眼秋平和王小环,秋平没在,王小环在店里,她在秋小蝉那里买过豆腐,当时因为母亲病重,时常都是低着头,连话都没说过两句,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王贵的闺女,秋小蝉怕都记不得她了。
眼下这王小环倒是好了,颇有当年王贵的风范,不过她没认出秋小蝉,秋小蝉买了一包瓜子,悄悄留了20两银子,便出了杂货铺;
从杂货铺出来,秋小蝉又来到豆腐铺子外面,垫着脚往里面看了一会儿,王夫人说要给她钥匙,让她进去看看,秋小蝉拒绝了,这会儿又有点后悔没接那把钥匙,毕竟短短几年,在这里的那一年多是最幸福的了,秋小蝉甚至怀疑自己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怕也在这个小铺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军管,没人租房,又或是王夫人想把这房子留给王义做婚房,没再租给别人,那房子一直空着。
秋小蝉从门缝看进去,那后院子没关,自己花了精力在院子后面搭的棚子看上去已经十分破败了;
还有林刀儿他们念书的那间私塾,林凤来给苏容布置出来没住几天的铺子…
秋小蝉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明明醒来,那些纷纷怨怨都看通透了,怎么看到这些,又不通透了。
麻雀动作很利落,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秋小蝉和麻雀又去给秋二和卖瓜子的婆婆上了个坟,便告别蔡婆子,搭了王夫人找的车返回了县城。
秋小蝉回到县城,把钱归拢了一下,自己那两年卖豆腐积攒下来的220多两银子,此次卖地又得了45两银子。
秋二娘是个节约的性子,这两年除去给麻雀做生意的50两,给她治病花了150两,秋二娘本人两年多才花了不到20两,所以正好抵了自己卖豆腐挣的那点银子。
剩下的就是沈彦留给她的100两黄金,俞伯给的2000两家用银子,50来两碎银和几贯大钱,加上那盒珠宝,沈彦送的三件首饰。
在小怀镇,自己应该算得上富甲一方了!
秋小蝉看着这堆靠自己卖豆腐或做点小生意绝对挣不来的金银珠宝苦笑了一下,难怪小景听见要把她抬成妾,那欣喜的小表情,在这种劳动力低下的年代,能给有钱有势的人当妾,那就意味着衣食无忧,何况这个有钱有势的人又长是连自己那年代的女人都喜欢的男神模样。
秋小蝉摇摇头,沈彦一边营造着美丽的爱情陷阱,一边把这些金银之物通过这样那样的法子送给她,暗中都是在告诉她,他最终的选择,自己偏无视。
秋小蝉也知道沈彦不可能是会被情情爱爱所羁绊的男人,但她也犯了蠢,认为两人共患难过,多少是有些情谊的,就算沈彦要和丹阳城那位争天下,自己陪着他十年二十年逐鹿天下,什么样的苦都可以吃,什么样的罪也可以受,结果她认为了个寂寞,沈彦连沈离都不肯留给她。
秋小蝉越想越觉得没脸,自己那一世就算只记得高中那几年的事,但那几年,什么版本的言情小说没看过,那些充满着各种计谋的言情电影电视都看到腻味得想吐了,最终居然让个古人给算计了,如果自己还能回到自己那个世界,讲出去,估计得让吃瓜的群众笑死。
让那些吃瓜的群众笑死去算了,秋小蝉可不想像那些言情小说或电视电影里的女主为了长志气,拒绝接受男主给予的金钱,那是写小说的作者们没受过苦,没当过家,她就不准备效仿了。
眼前这堆东西,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方便储存携带,最重的就是那2000两白银,当务之急,就是把眼前的东西都换成银票或黄金。
在牧云县,把银子换成银票或黄金,颇有点受挫折,牧云县没有可以通存通兑的大钱庄,只两家小钱庄和一家金铺,秋小蝉让了些利,才在三家把1505两银子换成150两黄金。
那家金铺还对秋小蝉有这么多银子表示了置疑,秋小蝉一看,三家铺子不可能再兑出更多的金子,只得作罢,人家置疑,她也理解,在这样贫脊的地方,不少人家别说金子,怕连银子都没见过,而自己又不像富甲一方的林凤来那样有名头,如果自己长得凶神恶煞、膀大腰圆些,弄不好人家直接就报官了。
换完银子,回家晚了一点,路过青楼旁边一条弄堂,秋小蝉看见不少抹脂抹粉的妇人沿着那条弄堂站着骚首弄姿的,一个涂着廉价脂粉岁数偏大的妇人,见穿秋小蝉穿着男妆,伸手就要拉她,秋小蝉吓了一跳,忙避开,那妇人刚要说话,盯着秋小蝉一会儿,忽然转身急急就跑了。
秋小蝉愣了一会儿,麻雀才走上来道:“看模样有些像林铁的女人。”
“竟沦落到如此了。”
“小怀镇不少人家的女人都在县城干这事,活不下去了,男人们都睁只眼闭只眼。”
“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