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奸细被砍头后,小怀镇的镇民都乖了,三缄其口,不敢乱说了。
紧接着里正一家一家通知,朝廷军队过来剿匪,每户必捐银子支持,铺子每户是二两,寻常人家按人头每人20文,如果不捐,男子直接征丁,女子充军做苦力,这次不仅血雨腥风,是要命的举动,小怀镇被闹得人仰马翻的。
好在沈彦给放回来了,秋小蝉松了口气,忙问俞伯和小景的去向,沈彦便道:来了个比较烦的人,他俩知道点事情,所以暂时避开了,如果有人问起他们,你说是被军队带走就没回来,要向军队要人。
这种指鹿为马的事,秋小蝉最为善长,点点头问:“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
“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大夏丢的是赔偿财物,那北柔人拿不到赔偿财物肯定不依,不依又得打,大夏不想打,肯定得赶紧凑一批来补上,那还有什么精力来折腾这些黎民百姓。”
秋小蝉眨了几下眼睛,表示没听懂,大夏凑赔偿,跟军管查丢失物品有什么关系?
沈彦笑了一下道:“这太深奥了,听不懂就睡觉吧,为夫的意思就是这些都要结束了。”
“我虽然不是融贯古今,但在这里算是长了见识了,知道朝廷剿匪,也是要收保护费的,像我们这样的铺子,征两次,按铺子的名头捐2两银,还得按人头捐20文,他们干脆抢算了,这跟山匪有什么区别呀,朝廷这得多缺银子呀,像这么剿匪,只怕越剿越多。”
“好了,娘子,有些气话说多了也无益。”
“我知道无益,但就是生气。”
“不去生气,好好休息管好我们的儿子。”
秋小蝉只得躺到床上,反正现在豆腐摊也不开门了,她又不会做女红,秋二娘盯她就跟盯只大熊猫一样,除了睡觉还真不知道干什么了。
…….
沈彦来到荒宅,司镜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公子,东西藏得妥妥的,所有的痕迹都抹掉,他们查不到的。”
沈彦点点头,司镜又道:“公子,大夏国库一直紧张,眼下不可能那么快凑齐这么批军饷,甚至连凑齐赔偿的财物都够呛,那呼尔拉肯定不依。”
“这是一定的。”
“那边呼尔拉要打,这边连军饷都拿不出来,我怕那位一急就要公子出山了。”
沈彦淡淡道:“请我出山,最主要是怕我跟傅济他们一起反他,这样,他就几面受敌了。好了,这事静观其变。眼下傅玄乙丢这么大笔银子,肯定是不依,必须得有个替罪羊的,宋长林他们交不了差,就会不停地杀人,而且傅玄乙也会一直盯着我们,把屠霸扔出去,让他去顶罪。”
“这次屠令、屠霸抢到的财物最少,心里肯定不甘。”
“宋长林在这里没搜出什么,肯定重点会放在固云县的落马甸上,放个假消息出去,说宋长林他们的军队离开了牧云县去了落马甸,却在县城留下了一批军备。”
“是,公子,怪说不得你临到赔偿的财物到了才让通知他们,原来在这儿给他们下着套的。粮马道埋伏的兵马都跟傅济傅澄交手,屠匪人员受损不大,但是来得晚只啃个根光骨头,骨头香却没有肉,那不解饿,现在放个消息说县城有军备,对他们诱惑太大了。”
“屠令是个聪明的,他们人越聚越多,但是没抢到太多东西,这个冬天他们是过不去的,抢军备是个死,这个冬没粮没钱也是个死,就看他选择怎么死了,如果上钩,让宋长林他们抓屠匪去交差吧,也好让大家过个消停年。”
“是,公子!”
…….
腊月26的时候,县里传来消息说屠霸被抓住了,是用秋小蝉那张画像抓住的,王镇长为此还专门给秋小蝉争取了20两银子的奖励,说这屠霸就是过节前想在县里做一票大的,因为秋小蝉那张画像画得实在太像他本人了,一进县城,就被探子发现了,正巧捕快们都集中在调查一个案子,那屠令屠霸本来也参与了抢劫军饷和赔偿,那自然就不客气了,抓住屠霸让大家都松了一大口气,大刑侍候问出的东西不多,立刻就押解去了牧州城。
秋小蝉真没想到王镇长这么照顾他,居然还为她争取来了奖励,不过从自己画像到他们捉住屠霸,有四五个月了,屠令那原本三百人的山匪,听说已经有五百多人,秋小蝉颇为感慨,真怕朝廷的兵再不镇压,人家就真成气候了。
军队离开了小怀镇,大家听说抢军管财物的屠霸被抓住了,都松了口气,认为这血雨腥风的日子总想可以结束了,便三三两两聚到戏台说屠霸被抓的各种版本。
聚在一起的人们正说着,却见巴婶披头散发地跑过来,她那闺女王巴跟着后面追,个个都稀嘘不已,对那苏县丞极为不满,却又不敢提及。
大家看见的是发了疯的巴婶,而秋小蝉看到的是小怀镇无端多了20多个寡妇,心里也唏嘘,见沈彦皱着眉头,秋小蝉便问:“你怎么了?”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屠霸的画像是你画的?”
“画的时候,王镇长、林老板和好些人都看见了。”
沈彦摇摇头道:“现在他们所谈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