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见沈彦靠在门框上,看着高寒江他们陪着执行军管的军官搜查问话,脸上没有什么喜怒哀乐,就像在看一出闹剧一样,等高寒江等人离开了,秋小蝉才问:“都军管了,他们丢的不是一般的重要物资吧!”
“大夏给北柔的赔偿吧。”
“有多少?”
“几十万两有吧。”
“几十万两!”秋小蝉看着沈彦哼了一声,“还真是大手笔呀,这么多银子,你就不怕被撑着了。”
“娘子,不要胡说八道。”沈彦拉过秋小蝉小声道,“如果他们带你去盘问,问有关苏容的事,你就说听见他和我吵架,我把他撵走了,至于什么原因,你也不清楚。”
“我本来也不清楚。”秋小蝉一听有点紧张,“那他们会不会给我上刑?”
“放心,不会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丢赔偿的地方离这儿有快马四五天的路程,而道上传的是叛军和山匪劫的,为夫跟这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为什么这里会被军管?”
“狗急跳墙呗。”
“真不会给我上刑?”秋小蝉对那大夏给北柔的赔偿丢没丢不关心,而且丢在境内,至少是大夏人内耗了吧,虽然在她眼里对大夏和北柔没有谁更好,但她所待的地在大夏,心里就偏袒大夏些。
“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放心,你记着你就是个识不得几个字的乡姑,为夫会盯着的。”
“这本来就是事实。”
朝廷派来的军队,先只是问话,接下来就在固云县、牧云县大肆搜查,小怀镇也不能独善其身。
秋小蝉听人说固云县、牧云县砍了好些人的头,两县县令都被缉拿下狱,严加审查。
小怀镇那苏县丞对军管的军队配合十分积极,那是跑前跑后,对这个点头对那个哈腰的,完全不是平日对小怀镇乡的那副嘴脸。
秋小蝉被沈彦拘在家里,当然这种状况也不用沈彦拘她,她也乖乖待在家里。
然后很快来人把沈彦带走了,接着又把秋小蝉叫去问话,倒真如沈彦所讲,只是例行问话,秋小蝉本就善于撒谎,没露任何破绽,那些人问话语气很凶,没问出什么,倒未为难她。
秋小蝉只觉得问话的人在结束询问后,打量过她几次,秋小蝉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后来来了一个当大官的模样,那问话的上前一揖道:“林将军,这些都问过了,没有问题。”
然后秋小蝉见那个作揖的跟那个林将军往自己这里示意了一下,那林将军也看了过来,然后道:“既然没有问题,那就把人放了。”
问话那个就让人把秋小蝉等人放了,却有一个传令兵急急走进来道:“林将军,宋将军来了。”
问话那个军官一皱眉问:“宋长林怎么来了?”然后一挥手道,“让这些人都回去。”
便有人把秋小蝉一家领出军营。
秋二娘、秋二扶着秋小蝉赶紧回了家,回到家,秋二娘“阿弥陀佛”了好半天。
秋小蝉发现俞伯、小景、全妈、芸娘和他们一起被叫去问话后,全妈、芸娘在他们之后很快也回来了,但俞伯和小景就没见回来。
老卢夫妻比他们还先放回来,棍子过来看他们有没有事,见没事便说那苏县丞帮着军管的军队在甄别镇上的可疑人员。
就秋小蝉觉得除了高寒江那批人员比较可疑点,其余的人不天天照面,隔三岔五也能见着,而大家都是镇上的镇民,上三代祖宗左右邻居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经过苏县丞甄别后,就真的出了奸细。
第一个倒霉的居然是十三婶的儿子王根子,那王根子因为平日被十三婶惯着,镇上的人知道他是个傻的,也都让着,所以很无法无天,他傻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军管,冲撞刚来镇上一个姓宋的高级将领,被苏县丞当做第一个山匪奸细给抓了起来。
十三婶也是霸道惯的,不是找人去说情,而是带着一家人去讨说法,最后把王根子闹得被就地正法了,一家人也全都给关了起来。
棍子和老卢夫妻说起此事时,正在新醺的香肠旁边,用手指戳着看什么时候可以醺干,没醺干是不是也可以割两节晚上蒸吃的秋小蝉吓了一大跳,虽然她是不喜欢十三婶,还非常非常讨厌十三婶的霸道性子,但苏县丞也太草菅人命了,那军队刚来不知道,但你苏县丞又不是不知道那王根子是个傻子。
从这事情上,秋小蝉对这支军队的能力也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至少这支军队太没判断力了,秋小蝉不知道这支军队的首领是那姓林的,还是后来的叫宋长林的,不过这个宋长林倒是久仰大名了,至少各种版本的传言,他都是个背弃旧主的无耻之徒。
很快那苏县丞又在小怀镇甄别出一批奸细,这批奸细都没送往牧云县,直接就在小怀镇被砍了头。
秋小蝉因为有孕在身,被沈彦看得紧,所以知道这批奸细时,正是奸细被砍头之日,秋小蝉站在寒风里,看着在戏台上贴出的斩首名单有林铁、巴婶男人时,吃了一惊,这一批斩首人就多达20余人,而这些人的女人或亲人都是秋小蝉的主顾,所以让秋小蝉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说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