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逛一上午,真是又热又渴,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这年代又没矿泉水和冰冻饮料,她又懒于带皮囊之类,听沈彦说“不烫”,接过茶便喝了,还连喝了三杯才满意地道:“过瘾。”
喝完三杯,秋小蝉才觉得这茶挺香的,天太热,秋小蝉坐下就不想再去吃什么饭了,沈彦便叫了几碟小点心道:“反正晚上要狠吃你大舅舅一顿,中午你不想吃,就随便垫垫肚子吧。”
秋小蝉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回张家,分分秒秒都想立刻回小怀镇,所以一听,嘴就噘起来了:“我才不想去吃那一顿呢。”
沈彦啧了一声道:“小馋猫一个,居然舍得放下这么好的机会,太不像你的风格了,都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点子小委曲还受不了,有点不应该吧。”
“我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了?”秋小蝉不满地又喝了一杯,沈彦给她倒上茶道,“连坟场那样的地方都待过,还不叫经过大风大浪吗?”
秋小蝉一听“扑哧”一笑,还是忧愁地道:“我大舅舅对我那么好,我又一心担心张梨,张桔这样讲,我挺难受的。”
“张丰顺对你好,出于亲情,对自己亲妹子的爱怜,爱乌及乌也就落到你头上了,但你们毕竟没在生活在一起,那种亲情只是一种道义上的吧,现在他对你好,是不排除他更多是出于利益,至少你教他的法子,让他赚到了钱。”沈彦停了一下道,“即便是亲戚,有利益,双方自然能相交得久一些,一旦利益受到威胁,那翻起脸来比对外人还狠。”
秋小蝉叹口气道:“就因为是亲戚,平素少不了往来,而往来中总有不如意,不如意的积累多了变成交恶,如果遇那心胸狭隘的得了势,真不如不认识。”
“你都不需要人点就能明白,就不用我多说了。”沈彦淡淡道,秋小蝉忽话风一转问,“沈小青,反正闲坐着也是闲坐着,请教请教。”
“哟,娘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居然要请教为夫,为夫心里怕怕,但一定洗耳尊听。”
“你们男人逛青楼窑子,是个什么心情?刺激、猎艳…”
沈彦眨了好几下眼睛,果然被吓着了,秋小蝉立刻指着沈彦道:“别跟我说,你没去过。”
“不,不,娘子,那种地方难道是想去就去的吗?”
“难道呢?”
“那都是要花银子的,为夫一个更夫,辛辛苦苦打一个月的更,就几十文,到那种地方怕连茶都喝不上一杯。”
“真的?”秋小蝉十分怀疑地看着沈彦。
“娘子,真的,来,天气热,再喝杯茶。”沈彦给秋小蝉倒了一杯茶,然后摸着秋小蝉的头,笑着不说话。
下午更热,秋小蝉也不想再逛了,便和沈彦躲在茶肆里,一直待到快酉时才回了张家。
过节的张家还是弄得张灯结彩的,沈彦去放东西,秋小蝉便往后院去寻张老太太,毕竟一大早没给张老太太请安问好就出去子,晚上怎么也得把这礼节补上。
后院中,张末拿着一块小月饼在那里招鸡惹狗的,张老太太坐正中,笑咪咪地看着她这最小的孙子闹腾,大舅母、张桔在这里坐陪,看样子晚饭是由小舅母、琉璃和张梨在准备。
张桔一见着秋小蝉,就撇了一下嘴,十分不屑。
秋小蝉给张老太太行了礼,说早上出门太早,就没过来打扰,张老太太对没嫁好的秋二娘,颇多内疚,所以对秋小蝉十分豁达:“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该好好逛逛,来,跟外婆说说你和你娘在家里都忙些什么?”
秋小蝉就坐在张老太太下首,挑些和秋二娘日常喜庆的事说给张老太太听,没说在榆树村置地,也没说租了新的地方,张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的。
也在这会儿,秋小蝉不纠结了,人这一辈子该吃怎样的苦享多少福,是老天早就安排好了,未必绕过这道坎,就平平顺顺了,弄不好在别处老天又设了更大的坎。
秋小蝉陪张老太太说着话的当儿,天也就擦擦黑了,张末突然指着天上道:“阿婆,月亮,好圆。”
秋小蝉抬头看见一轮圆月已经半挂在天空,这会天还未完全黑下来,月亮还不特别明亮,张老太太看着月亮道:“看样子今年是可以赏到月的,连着几年都没赏着月了,不是下雨就是阴天有云。”
秋小蝉想大家今年能赏到月,证明天气十分晴朗,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还真是赏月的好天气,可庄稼人在连续两个月的干旱下,真希望赏不到月才好。
晚上吃饭赏月,秋小蝉不管男人们说什么,都专心地吃东西,对什么样的话题坚决做到不闻不问不多嘴。
知道沈彦是个打更的,于瑞明更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昨晚没弄清楚,没敢流露出来,今晚是时不时就会挑衅一两句,刺上一两句。
沈彦不管昨晚还是今晚都只吃自己面前那盘菜,张末觉得是拘束所然,一个劲要给沈彦夹菜,沈彦都说不用,所以他和秋小蝉就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是什么都不吃,挑挑捡捡的不吃;秋小蝉是什么都吃,大杀四方地吃。
中秋那话题自然少不了赏月吃月饼,于瑞明说自己吃过南方的一种月饼,极是好吃,那味道十分鲜美,至今回味无穷,里面好像还有个蛋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