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年可以经营到现在,一眨眼就到了四月,秋二娘手里的银子又见增多,也学那王贵,不知道什么时候请了个菩萨摆在堂屋,没事就要拜拜,求菩萨各种保佑,秋小蝉还和沈彦开玩笑说她娘请的这尊菩萨要管的事太多了,肯定比王贵家的菩萨累。
秋小蝉收拾完,出于好奇,蹑手蹑脚走到堂门大门旁边,伏在那里偷偷听秋二娘拜菩萨,都让菩萨保佑些什么,没想到听了一会儿保佑各种顺风顺水发财发大财之后,居然秋二娘求菩萨保佑秋小蝉赶紧生下个一男半女。
秋小蝉挺郁闷的,早知道秋二娘求这个,她就不来偷听了,更怕沈彦不在,秋二娘寻着机会,拉着她说这生儿育女的事,一声不吭,轻手轻脚退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呼呼大睡,好好养生比生孩子重要多了。
秋小蝉倒没想到自己睡得很香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秋小蝉是听见说话声醒来的,那说话的人大约有三到四个,说的也不是大夏的话,但秋小蝉却听懂了大部分,自己有点模模糊糊的记忆不太分得清对方说的是古英语、古日尔曼语还是古法语了,但听大概是完全无阻碍的,所以听到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在问:十七王子,咱们还要等什么?
然后一个年青的声音回道:这件事,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她出卖了巴喀。
那苍老的声音又道:不管是不是,她都是大夏人,死有余辜。
年青的声音不悦道:难不成我需是你法果尔来教导如何做事?
那个苍老的声音有点不甘地道:是。
秋小蝉赶紧把眼睛闭上,她觉得以自己那把手割个口子都能叫上十几声的忍痛能力,肯定一打就招,绝不可能誓死如归的,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可招的,但还是决定能拖一时就是一时,可不想一睁眼一言不合就挨对方几大耳刮子,那她亏死了。
然后秋小蝉开始琢磨自己待的地方在哪里,只是手脚都被捆着,嘴被塞了破布,灌进鼻子里的味道不太好闻,那味道有些像朽木的味道,又带股臭鸡蛋的味道,反正空气挺浑浊的,四周是一片漆黑,空间好像不是特别大,好像自己装不装死,都没人看得见,但说话声明明又在身边。
不过就在秋小蝉想得头疼也想不出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而被对方怀疑她怎么这么长时候还没醒的时候,有人跑过来,用有点气喘气有点稚嫩的声音道:十七王子,有人,有人来了。
那个十七王子有些不相信,不悦地问:怎么可能?法果尔,你不是确定没人跟踪的吗?
那个声音有点苍老的声音道:老夫确定没有人跟踪。
十七王子又道:就这小怀镇,没有什么高人呀。
法果尔应该十分支持十七王子的话:确实没听说过有高人。
十七王子便道:有可能只是偶尔经过,大家不必惊慌,我们且躲一躲,如果只是路过,不必惊动他们,放他们过去就好。
然后是大家离开的声音,那脚步都极轻,秋小蝉几乎没听到什么声音。
秋小蝉有点急了,在确定那些人离开了,想在被关的地方整点响动出来,没想到手脚被捆得太实在了,和电视电影那种假假地捆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能动弹,而且长时间地捆绑,手脚都有些麻木了,怪说不得这群人敢不带她一起离开,原来是胸有成竹,知道她翻不起什么波浪。
没一会儿秋小蝉听见了棍子的声音:麻雀,你说更夫怎么这么确定小蝉姐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秋小蝉一听立刻又激动起来,但她不能动,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心里凄凉得有一匹,却听麻雀道:他猜的吧,觉得这边荒凉。
棍子嗤了一声:搞半天他是猜的,你怎么不早说。
麻雀便道:我也是猜的。
棍子道:这里哪有人影,风一吹还怪瘆人的,更夫真想得出来,对了,为什么他让我们往这边找,他却不往这边找。
麻雀道:真是,再往前是王家坡了,王家坡这一带可是经常闹鬼的。
棍子道:你少说两句,越说让人越不踏实,大半夜的还往前找不?
麻雀道:小蝉姐平时待我们不薄,这次还替我们赔了这多银子,再找找吧。
棍子道:早知道把他们几个都叫上就好了。
秋小蝉才知道这会儿是晚上,怪说不得她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原来是晚上,只是奇怪的是那月光和星光也看不见,这两天没下雨,她又没感觉被蒙着眼睛,那就有点说不过了。
不过秋小蝉只管卖豆腐,偶尔听路人聊几句周围城镇,但真没什么方向感,也没关注过小怀镇东南西北都往哪里去,听棍子和麻雀一番对话,她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带到西北坟场,而自己现在被他们关在…
秋小蝉一想到这里,头皮一下就炸了,顿时觉得周围全是窸窸索索的声音,好似坟地一下就炸尸了,最让她绝望的是听见麻雀道:这里没人,全是坟堆,我们往那边找吧!
然后麻雀和棍子的脚步声就消失了,四周一下静得让人发慌,好像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不过就在秋小蝉快疯的时候,终于听见那个什么法果尔的声音:王子英明,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