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义!”秋小蝉惊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要让我们赔银子的时候,讲这话你脑子进水了吧。”
“那不也得等他们出结果吗,反正还不是要等,干坐着等多难受,说说话就不那么枯燥了。”
“那也不是说这么无聊的话吧。”
“秋小蝉,我觉得你脑子才进水了,自从掉河里去后,脑子的水就没控出来过。”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说实话,你就不爱听了,就他那副尊容,你确定他会跟你这样的,”王义拿眼打量着秋小蝉,“过一辈子?”
“我这样怎么了,我小怀镇一枝花,配不上他吗?”
“我觉得他如果不要你了,你下次再嫁人真得考虑清楚。”
“不,王三,你是想我跟你翻脸吧,什么叫下次考虑清楚,下次考虑你吗?”
“对,考虑我就对了,像林运和那更夫,你真别想长久,也就跟着我,能长长久久的。”王义十分痞地道,秋小蝉呵呵冷笑三声指着王义道,“举个例,你和那林凤儿如果成了。”
“别拿林凤儿举例。”
“就拿,你现在是个穷小子,人家林凤儿家财万贯,然后人家花银子造势把你给培养出来,20年后,你成了一个比林凤来还大的富翁,然后林凤来死了,40多岁的林凤儿也人老珠黄了,你那个时候会不会抛弃林凤儿?”
“我说了不要用林凤儿来举例。”
“你那时候抛弃林凤儿,比林运和那个更夫更狠,更缺德,那个时候的林凤儿照顾家照顾孩子,已经人老珠黄,和外面基本不来往了,被你谋了银子撵出家门,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而我和她可有本质区别,我眼下有的是什么,有的是青春年岁,是人生最鼎盛的时光,我可以卖小豆腐挣家用;我还可以…”
“你别用林凤儿,用你!”王义快爆了,“如果是你,我肯定不会在你人老珠黄的时候抛弃你!”
王义吼完才发现那林运和林凤来站在旁边,也不知道站在旁边听了多久,王义指着秋小蝉道:“你自己赔,我不帮你赔了!”
说完王义头也不回地跑了,秋小蝉那个才叫气:“凭什么是我自己赔,那明明是你和棍子他们给撞塌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然后秋小蝉也气冲冲地跑了。
林运看了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沈彦一眼,沈彦见秋小蝉跑了,才施施然站起来,把衣服一抻也离开了。
不管秋小蝉如何不承认那墙倒跟她有关系,当然她只是坐在墙上,那墙倒还真跟她没关系,但是王义和棍子、麻雀发生冲突偏偏又是因为她而起,王义这一方肯定逃不掉,但棍子家一个病娘,麻雀连病娘都没有,只有一个后娘,所以断案的还是受害的都明白只能抓住秋小蝉不放。
最终林运还是断王义和秋小蝉各赔偿药费、砌墙费等等共10两银子,王义六两,秋小蝉四两,如果没银子赔偿,就把两家的房子折银子赔偿,而且在赔偿清楚之前,不许在镇上做任何营生。
王义听说了,又跑到白房子骂林运,说林运假公济私,借机故意整治秋小蝉,林运表示自己可以不假公济私,那就由王义一个人赔偿,王义立刻哑了。
处理这件事,让林运很受折磨,时不时秋小蝉会多愁善感,带着无限哀怨地看着他,还流了好几次眼泪,但更多的时候,秋小蝉又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抵死不认,还滑不溜秋的,和王义一味抵赖是完全不一样的,当然王义有王镇长顶着,就连林凤来对他不肯结亲一肚子气,也是没办法的,所以林运都有点担心,那林凤来分明就是想来拿秋小蝉不是的,结果,半个月大家被秋小蝉折磨得没什么脾气,最主要是没拿到秋小蝉任何把柄。
赔偿金额定下来,秋小蝉一看林运不让做生意这招是真狠,赔银子是跑不掉了,立刻跑到白房子卖惨,以家里有个病爹为由,说自己家眼下最多能筹出2两银子,剩下的能不能后面边做生意边还,每月还200文,分10个月还清。
王义赶紧效仿,也要分期还。
王镇长认为不能竭泽而鱼、不能杀鸡取卵,大家一商议,林运和王镇长认为秋小蝉所讲所属实,情有可愿,许了秋小蝉分期赔,王义则必须一次性赔完。
最后大家都通过了,把秋小蝉和王义叫来按了手印。
林运写契约的时候,用余光也能看见秋小蝉和王义用眼睛杀过来杀过去,这会儿的秋小蝉对他又跟路人一样,这种感觉让林运非常不舒服,最最让他不舒服的是,那个更夫天天陪着一起来,更夫倒是自觉,从来一声不出,一副夫随妇唱的样子,连王镇长看着对秋小蝉都露出同情的目光,别人林运不知道,但他真的特别想爆打这个更夫一顿,男人做到他这地步也真够丢人的了。
林运写完契约递过来,秋小蝉拿起契约一看是王义的,但大家都知道她不识字,林运分明就是故意的,只得以为是自己那份,要按手印,林运一下抓住她的手道:“这是王义的,这份才是你的。”
“不早说,我这一按下去,林举人又得重新再辛苦写一份了。”
王义哼了一声道:“我看有些人是故意的,不就是假公济私摸人家手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