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攻城战对匪兵来说,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所以失败在所难免。
面对凶悍无比的怀离军,匪兵们节节败退,争相往南门逃命,至于城墙上那些匪兵想都没想直接跳墙跑路,却被摔的惨叫连连,乌合之众的姿态尽显。
怀离军并没有刻意阻挡逃命的行为,能砍一个是一个,现在是追着杀,好像打猎,他们从没想过会打的这么轻松,所以越砍越顺手,甚至还有人在砍杀的时候耍起了潇洒的动作。
匪兵中还是有几个高手的,他们受泻药的伤害有限,可刚支棱起来,就被杜雍镇压。
杜雍不仅用刀,还用毒牙签,兴致来了还会随手捞起一块门板乱砸一通,表现相当暴躁,根本没人能抵挡。
杨进和品玉人是找着杀,眼珠子四处巡视,看到好手就冲上去围殴,如此一来,匪兵们越发没人敢支棱。
二千多人的大战,持续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留下了一地尸骸。
看着最后几个匪兵从南门溃逃,聂文涛举起宝剑,下达命令:“不必追击,把门关上。”
等南门重新关上之后,聂文涛再度下令:“简单包扎伤口,清点战损。”
大战是在中间的大广场展开,覆盖周围几条街道,所以清点起来还算便利。
不久之后,就有汇报:“回县令大人,我怀离军阵亡四十有六,斩杀匪兵一千二百余。”
聂文涛面色平静,吩咐道:“收敛弟兄们的骸骨,再稍作休息。”
手下应命,开始做事。
品玉人兴奋道:“公子,虽然折了点人手,但总体战果很不错啊!”
杜雍感慨道:“竟然还逃了八百多,这帮混混逃命挺厉害呀。”
杨进分析:“主要是南门没关。其实没关是对的,让匪兵有逃命的希望,否则困兽之斗,咱们绝不会只损失这么点。”
杜雍来到聂文涛身边,沉声道:“聂长官,时间无多,得尽快拿主意。”
聂文涛愣了愣:“已经夺回了城,还拿什么主意?”
杜雍翻个白眼:“你不会以为这城能守吧?”
聂文涛下意识问道:“不能守吗?”
杜雍摊摊手:“你冷静想想好不好,童过之和姜瀚铭还有四千呢,咱们就剩一百五十余,连城墙都站不满,拿什么防守?”
聂文涛只是还沉浸在夺回城池的兴奋中,冷静下来之后才发觉杜雍说的对。
童过之和姜瀚铭还有四千匪兵,只要赶回来,随随便便就能重新把怀离城夺走。
聂文涛肃容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杜雍早有想法:“细软全部带走,粮食和器械全部烧掉,县衙附近的房子也毁掉,留个空壳子给童过之就好。”
聂文涛目露难色:“粮食也全部烧掉吗?”
杜雍此前想过装一些粮食在辅助的仓库里,可惜已经没有空间,耸耸肩:“你若能隔空召唤聂总管麾下的运输队,那就当我没说。”
聂文涛大感可惜,杨进此前跟他说过,城北的两处仓库,都有很多粮食。
来到城北,打开粮仓,聂文涛看着一袋又一袋的粮食,堆的老高,嘴角直抽抽。
杨进也觉得可惜:“若有时间和空间,咱们全部运走,那样就能大大增强聂总管的底气。最让人痛心的是,怀离城附近的村庄都是空荡荡的,想送给百姓都不行。”
品玉人叹道:“早知道如此轻松,应该向聂总管申请一支运输队的。”
杜雍从地上捞起一个麻袋,运热劲点燃,淡淡道:“没有早知道那回事,只有当下,现在都给我抓紧时间点火,全部烧掉。”
聂文涛见杜雍如此决然,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大喝道:“点火!”
杜雍扭头吩咐杨进和品玉人:“你们两个,分别带人去器械仓和县衙,看看有什么细软,全部用
麻袋装上。”
细软是有一些,但并不多,以碎银子和铜板为主,只装了几麻袋。
倒是匪兵的尸体中还有些货,搜出了不少小额银票和首饰,也全部装袋。
粮仓燃起大火之后,众人往里面添柴,很快就火势滔天。
按杜雍的吩咐,县衙及附近的房子也要捣鼓一番,对着家具门板瓦片就是一顿乱拆,拆的不能住人就算合格。
聂文涛发了狠,索性连南门和北门也砸碎,东门和西门因为堆满了砂石,逃过一劫。
杨进看着火热朝天的拆迁大军,忍不住笑道:“怎么看都像土匪进城!”
杜雍感慨道:“我也不乐意搞这种破坏,但现在不拆,只会便宜匪兵。”
酒楼的厨房是最后拆的,拆之前好好吃了一顿,水当然是从其他地方打的。
忙活完毕,已是黄昏时分。
带着几麻袋细软,还有战死弟兄们的骨灰,从北门离城。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像做了个梦。
聂文涛转身驻足,看着城中滚滚的浓烟,喃喃道:“迟早会回来的!”
杜雍来到他身边:“飞字营很快就会乱阵脚,穆飞雄必然会恨咱们入骨,所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跑回聂总管的军营吧。到时候由你汇报,记得说的精彩点,刺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