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被北冥洛忽略,爱情至上的她,那段时候,曾想过一死了之。
后来,听身边的宫女提及,白纻舞适合她的气质,若是她跳这白纻舞,兴许会让北冥洛回心转意。
一舞后,她随着其他舞女跪下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北冥洛不知何时下来,走到她面前。
“季梨?!”带着淡淡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来,目光直视北冥洛,她收敛住心头的恨意,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奴婢在!”
“天冷夜寒的,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男子关切的话语传来,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北冥洛早已弯下了身子,一把将她亲手扶起。
没料到北冥洛是这般态度,季梨一时没站稳步子,便失去重心般地往后仰去。
北冥洛及时拉住了她,亲手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身上,“夜深了,夜路难走,今夜就陪在朕身边吧!”
她心里一咯噔,心道成了!
“谢陛下!!”
北冥洛转身对着周普吩咐道:“你先送季小姐去殿内候着!”
转身离开的路上,她瞧见座位上北冥湛意味深长的目光。
亦还有夏煜的目光,只是她别无选择,今日不过是她复仇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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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北冥湛拦下回府的夏煜,语气中带着谢意:“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丞相大人的帮助,否则季小姐怕是很难上殿,更别说舞一曲白纻舞。”
夏煜不客气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帮你,所以,你无需向我道谢!”
北冥湛挑了挑眉:“怎么?意中人今夜要尚衣承宠,你如今后悔了?”
夏煜摇了摇头,“王爷慎言,我与季小姐之间清清白白,何谈后悔二字!”
飞鸠不得不再一次惊叹他家王爷腹黑,明明自己可以办到这事,偏生以对季小姐不利为由,硬生生将此事交给夏丞相去打点,如今更是字字戳心,往人家心口上戳刀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本王多想了,也是,季小姐未曾对我说过与你的关系,想来是没有关系的,不对,今夜过后,不应该叫季小姐了,应该称为‘娘娘’才对!”
北冥湛故意在夏煜耳边,一字一顿道,将娘娘二字说的特别重。
夏煜脸色已经黑了,自来的修养让他没有当场甩袖子走人,只是望了一眼北冥湛:“你知道你与陛下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你无情腹黑,将这天下的人都算了进去,任何人都是你的棋子,受你摆布利用,今日之事,你亦是利用了阿梨,我,还有陛下,北冥湛,总有一天,你所眷念的,拥有的将会因为你的利用,离你而去!”
飞鸠望着北冥湛逐渐僵硬的脸,心道,夏丞相这次可是说到了他家少主伤疤上了。
他家少主最恨别人说利用二字,任何人如此。
北冥湛冷冷地望着夏煜,一言不发:“哦!然后呢?”
利用又如何,不利用又如何,夏煜就算不利用别人,他所爱的,所珍惜的,不还是进了宫,成为了北冥洛的女人。
“你简直无药可救!”话语中有些气急败坏。
“对呀,我自然不可救,那你有本事,你去救你的心上人啊,她现在在皇宫呢!”
夏煜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北冥湛,仿佛今日才认识他。
他以为北冥湛腹黑,心狠手辣,反复无常,偏生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的毒舌,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
把人气走后,北冥湛脸上难得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少主,咋们现在回府还是?”
北冥湛顿了顿:“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办!”
飞鸠没多想,以为北冥湛要去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暖阁内,炉子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整个屋内暖洋洋的,衬得外面天寒地冻。
“你为何进宫?”
此刻,北冥湛与自己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各自的呼吸。
可她内心却无半点波动,心里默默回答了这个问题:为了报仇!手刃敌人!
也许她真的很不擅长演戏,但她还是抬起眸子,望向北冥洛深不可测的黑眸,“荣华富贵,无上尊荣,这便是我的追求!”
若是她违心说出自己是因为对北冥洛的爱才进宫,别说北冥洛,她自己也不会信。
不如,说点实在的!
一个想往上爬,有追求的女人,比一个痴心痴情的女人,更有魅力,北冥洛亦是不会鄙夷。
“所以,你就进宫了?”北冥洛淡声道,话中不见分毫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