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从未有此刻,像今日这般清醒过!”
月光下,两人紧紧相拥,宛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北冥洛望着那倒交织在一起的影子,冷声道:“今日之事,不许任何人传出去,一但被人知晓,今日在场所有人赐死!”
身后的人闻言,恨不得此刻眼睛瞎了,没有瞧见这等香艳的场面。
季二小姐现如今虽不是秀女,人到底还在宫中,怎么能堂而皇之下在后宫与人私通呢,最主要的是那人还是丞相大人。
没过多久,丞相大人似乎离开了,独留下季二小姐一人在原地。
周普知道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遂引开话题:“陛下,如今虽已经入春了,到底还是有些冷意,季二小姐在这冷风中待久了,身子怕是吃不消,奴才要不要前去劝季二小姐一声?”
北冥洛看着湖边那一席白衣女子单薄的背影上,收回了目光:“不必了!回去吧!”
敢情陛下放下手中的一切跑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望一眼季二小姐,再回宫
………
这又是何必呢!
殊不知,不远处的暗林里,站着两个黑衣男子,一人容颜出色,连夜行衣都掩不知他的俊秀。
“少主,陛下既然瞧见了季二小姐与夏丞相的事,他为何无动于衷呢?莫不是对季二小姐并不太深的情意,只是因为夏丞相,才会多留意几分。”
北冥湛将目光投到远处,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笑:“飞鸠,你知道本王为何不娶妻生子吗?”
飞鸠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还有纳妃也没有!
“卑职愚钝!”
北冥湛收回了目光:“你要记住,女人就如毒药,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了,夏煜如此,北冥洛亦是如此,等着吧,我们就在暗处看戏就行,北冥洛和夏煜迟早会因为一个女人内里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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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完夏煜回屋后,已是下半夜,阿琰早已经睡下,她梳洗完后,躺在塌上,一夜无眠。
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她便可以离开暴室了,不知道那时候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人为她解答。
北冥湛传消息进来,让她在十日后的宴会上苦练舞姿,到时候他会让人疏通一切。
她犹豫在下,最终选择了白纻舞。
白纻舞是一种起源于汉末的舞蹈,舞者需着白色舞衣,轻缓起步,折腰转身,脚步轻移。其做到舞姿飘逸,舞衣洁白,光彩照人。
舞衣选材需得质地细腻,色彩洁白。
这种舞姿,看似简单,舞衣又好准备,但最重要的是神韵,舞者需要运用眼神,完成舞蹈中的精华。
她之所以选白纻舞是因为前世,她恰好跳过,当时她为了讨北冥洛欢心,私底下苦练白纻舞,一动一转中包含了她所有的情意与心血。
当日,北冥洛亦是为她所倾倒,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拉进了许多。
这一次,她亦是有把握,让北冥洛再一次看到她。
接连十日,她一直在屋内复习白纻舞,因为这舞被她刻入脑海中,复习起来并不难,只是有些动作不甚熟悉,需要重新复习一遍。
阿琰看着季梨跳白纻舞时的熟练,有些好奇,小姐什么时候学的这段舞,她从未见小姐跳过。
这日很快到来,她穿上北冥湛命人送来的白色纱裙,画好妆容,披上一件大氅,在后殿内候着。
管事的宫女一见她来,没有多问,只是对她格外照顾些,专程为她拿来暖炉。
许是北冥湛暗中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她并未多想,静静地等待着出场。
她未经允许便离开暴室,若是被人问责,她怕是会被加倍处罚。
但若是被北冥洛看中,便可走到他身边去。
今夜这场,至关重要!
今夜这场宴会是北冥洛登基以来,第一次举办宴会。
但下首坐着的那人,明显坐在那里是让他吃瘪的,注定今夜这场宴会不会简单。
随着管乐开始奏响,北冥洛不甚在意,只知道这是下一场歌舞了。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他往殿中央望去,一女子身着白衣,轻盈婉约,含笑流盼,在大殿中央,美得耀眼,艳得柔美。
这一刻,称一句仙人之姿也不为过。
明明季梨的容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最多只是算是清秀柔美,但他的目光,却莫名被她吸引,在她身上停留。
季梨刚开始进场的时候,心中是不安的,除了不安,还有一丝后怕,怕在殿内会遇到夏煜,担心她跳这段舞时,眼里没有情意,会被北冥洛看穿。
但随着管乐声响起,那一刻,她心里便没有任何的顾虑,只有一个想法,将这段舞跳完。
这白纻舞不仅仅是代表了她的心意,更是她黑暗中的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