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渍的衣裙换了下来,然后拿在手上。毕竟是沈屿给自己白的,她还是很珍惜的。
一身月白色将竹苓衬得纤尘不染,犹如下凡的仙女儿一般,如初月一般皎洁。
等她打开门时,原本说候在门外的宫女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黑暗中慢慢踱出了一个身影。
竹苓看着他,眼中只有惊恐。
“果然,这套衣服才是最适合你的。”赵禹书眼中满是痴迷,伸出手想要触碰竹苓的面颊,“你喜欢吗?”
竹苓向后退了一步,晚风吹过,她只觉得身后一片冰凉。
果然,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皇后向来不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一直坚持让宫女带自己来换衣服。原来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她的手紧紧地攥住衣角,只觉得身上的这套衣服无比恶心。
赵禹书的手顿在了空中:“你在怪孤对不对?可是当时孤也没有办法……”
竹苓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眼中只有嘲讽。他已经放弃苏竹苓了,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地装深情,叫人恶心。
“还请太子殿下自重。”竹苓弯着身子行礼,没让赵禹书看见自己脸上的厌恶。
“你我之间,一定要这样吗?”赵禹书攥住竹苓的手腕,眼睛因为充血而微微泛红,就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修罗。
“臣妇已是沈家妇。殿下不日也会娶亲,我们早已……”没有关系。
竹苓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赵禹书打断。
“孤就知道,你是生气孤娶了苏玥言对不对-,孤……喜欢的只有你,待孤登基了……”赵禹书似乎是因为这番话而重新开心起来,心底也是认为竹苓依旧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因为他娶了苏玥言而生气。
竹苓生出了一阵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殿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竹苓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彻底地粉碎了赵禹书心底的那份妄想。
“若是之前有什么让殿下误会的地方,还望殿下海涵。”她扬起手,挣脱开赵禹书,“从此殿下有你的康庄大道,臣妇亦有自己的独木桥。”
康庄大道……当然是假的!她巴不得赵禹书早点倒台。
似是不相信竹苓会说出这样狠心的话,赵禹书仍然固执地拉住了她的手:“不还是在怨我对不对,我答应你,日后若是孤登基了,定会……”
“殿下!”竹苓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如果殿下还念着小时候的那点情谊,便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说完这番话以后,竹苓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殿,没再理身后的赵禹书。
对她来说,赵禹书现在的行为只会给她产生困扰,虽然不知道皇后此时是什么意思,但是离皇室远一点,总归是正确的。
赵禹书看着竹苓的背影,似乎还不不敢相信。
不会的,她说的一定是气话。等自己以后登基了,将皇后之位给她,她一定就不会生气了。
赵禹书的眼底已经带上了执拗与癫狂。
他会像竹苓证明的,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重新回到大殿以后,竹苓的脸色并不好看。她的手上还拿着换下来的衣裙,指关节处已经用力到发白。
“怎么了?”沈屿揽住竹苓,换身衣服回来怎么脸色就这么差了?
竹苓将脸埋在沈屿怀里,听了她的话以后,方才压抑的情绪才彻底宣泄出来。
“想回去。”声音中已经隐隐约约带上了几分哭腔。
没有人知道刚才她有多害怕,在她看见赵禹书的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就像凝结了一样。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化身凶猛的野兽,将她吞食入腹。
“好,不想待了我们就回去。”沈屿的手捏了捏竹苓的脖颈,试图让她放松下来。索性现在宫宴现在也到了尾声,若是之后被问起,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行。
沈屿将竹苓护在身侧,一直等到出了宫门,竹苓才呼出了一口气。
“今天怎么了,嗯?”马车上,沈屿将人圈在自己怀里。小姑娘今天过于反常。
“受委屈了便和我说,肯定帮你讨回来。”
竹苓靠在沈屿胸前,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宫里,待在那里好难受。”
原来是因为这。
听了竹苓的话,沈屿便也没有怀疑:“那我们就少进宫。”
“好。”竹苓圈住沈屿的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