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皇子会顺着自己的话承认教廷规定的不妥。
“不仅是这一点,教廷内部还有许多腐化不堪的地方,需要有人突破成见,一一改变。”拉斐尔皇子说,“那就是你和我。”
“您……和我?”艾瑞克斯完全可以理解拉斐尔皇子,对方理所应当会成为左右光明教廷的那个人,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要提到自己。
“看来消息还未传到你的耳朵里。”
“什么?”
“你和我都在圣子的提名之中。”
“我?这不可能!圣子从来只有一个人。”艾瑞克斯很震惊,拉斐尔说的话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事实如此,你我都是被光明神选中的人。”
“不,肯定是哪里弄错了。”艾瑞克斯英气的眉毛皱在一起,试图拒绝这份邀请,“我无法和您一样胜任如此重要的位置,而且我也没有想法去……”
拉斐尔皇子转身回到屋内,似乎对艾瑞克斯所说的并不放在心上。他走到书桌前,放下骨瓷杯,将一份牛皮纸包好的文件递向艾瑞克斯。
艾瑞克斯盯着眼前的文件,以一种罕见的复杂神情接过。
这是他离开都城,同拉斐尔来到此处接受洗礼的原因。
那日他莫名其妙昏倒在皇宫庭院,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带上了马车,而这位拉斐尔皇子就保持着平淡冷酷的姿态坐在对面。
“殿下,您准备带我去哪里?”疑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他当时脑子有些懵,再联系自己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甚至以为这位皇子殿下要杀人灭口。
“前往约克赛拉镇为你完成受洗仪式,大约半个月的路程。”
“受洗?不,拉斐尔殿下,我还没做好成为神职人员的准备,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你的母亲,玛丽·维多利亚的死可能另有隐情。”拉斐尔直接忽略了他的拒绝,然后说出了令他无比震惊的话语,“如果你想知道些什么,就安静听从我的安排。”
那一刻,艾瑞克斯意识到自己感知着的世界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是答应你的。”略显冰冷德声音将艾瑞克斯的思绪拉回现实,“玛丽·维多利亚夫人曾向教廷寄过一封求救信,她声称有杀不死的魔鬼纠缠着自己,因为担心你的生命安危,所以希望寻求高级神职人员的特殊庇护。”
“杀不死的魔鬼?我从没听说过,但是我知道……母亲她那段时间精神不太好。”艾瑞克斯紧捏着信封,语气略有激动,“您难道是想说……有魔鬼杀了我的母亲?魔鬼?那是什么?我无法理解这种可能……”
“据我了解,玛丽夫人是位强势的妇人,并且极其疼爱你。如果她坚信周围有危险的‘魔鬼’存在,绝不可能选择自杀,留你一人去面对。”拉斐尔顿了顿,“她会选择不择手段地帮你铲除。”
“抱歉,恕我直言,殿下。”艾瑞克斯的肩膀颤抖着,像是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您这番说辞,是在为自己兄长所犯下的过错推卸责任吗?我一直避讳谈及此事,但所有人都应该明白到底是谁逼死了我的母亲。在我看来,这信中的魔鬼暗喻的就是弗恩·萨尔菲德,他以我的前途与安全去威胁我的母亲是不争的事实。”
“弗恩皇兄的事我也在教廷内有所听闻。这其中疑点重重,很难想象我认识的弗恩皇兄能有威胁魔导师的魄力。”拉斐尔不紧不慢地说,“况且强行摘去魔法监控器,又用普通的火|器自杀,如此自相矛盾的行为本就是惹人怀疑的。”
“那您希望我如何理解自己母亲的死?”艾瑞克斯的脸色非常难看,“您难道知道真相吗?”
拉斐尔摩挲了下挂在胸前的纯银神像,神像折射着微弱的神圣光辉。他灰色的瞳孔像是穿过艾瑞克斯,看着更远的地方思考着什么。
“没有人能蒙蔽神的眼睛。”
“是吗?”艾瑞克斯语气低沉,“您是想说光明神会告诉我真相吗?”
“我教你求得真相的方法。”
“是指教我如何驱逐魔鬼吗?”经过近乎半个月的相处,就算是艾瑞克斯这样温和的好脾气,也快被逼到忍耐的极限了。
“艾瑞克斯,”拉斐尔将神像握在手心中,轻声说,“不死的魔鬼是真实存在的。”
嘲讽的话就在嘴边,可艾瑞克斯说不出来,可能是拉斐尔皇子语气太过认真,又可能是他内心深处有什么在鼓动着。
他没再反驳,握着那封亲笔信,脸色深沉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