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今夜难得可以看到几颗星星坠在天边。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沈砚清挺拔的身躯越来越近。
江云识扶着把手,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上面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沈砚清停下脚步,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肩膀上沉甸甸的背包,“刚跟杜安歌几个人一起吃饭,她说你正在忙着搬家,闲来无事,索性过来瞧瞧。”
“安安白天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过来帮忙,被我给推了。你看就这点东西,我自己就可以搞定。”
东西确实不多,可每件看着都有点分量。
沈砚清问她:“你现在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江云识张口想问会不会麻烦,但忽而想起上一次他站在车边跟自己说的话。
转而说到:“我搬到了我朋友隔壁。”
“派出所那个?”
“嗯。他那里刚好在招租,而且离得近了我们互相也有个照应。”
沈砚清淡淡嗯了一声,拉起行李箱走到车边,“那上车吧。”
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出乎意料的沉,里面不知装了什么如此有分量,很难想象江云识一个人怎么给弄下来的。
上车了,沈砚清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时间可以让李梵过来。”
江云识沉默一瞬,点头到:“好。”
第二次来,轻车熟路了许多。十来分钟便到了新住处。
沈砚清去后备箱取行李的间隙,车前边传来说话的动静。
说来也巧,程南下了班刚停好车,就瞧见江云识从那辆眼熟的豪车上下来。
锁好车,他拎着几袋子菜就过来了,“今天过来住?”
“嗯。”
“搬家也不吱个声。”程南大手扯下她肩上的背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越来越见外,谁教你的?”
江云识一脸被冤枉的表情,“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吗。”
正说着,沈砚清推着行李箱走过来,对江云识道:“走吧,送你上去。”
“不劳费心了。”程南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伸手拽住行李箱把手,“就这点东西,我替她拿上去就行了。”
说完拉过行李箱转身走了,临了还不忘扭头催促一句,“快点儿,磨磨蹭蹭几点能吃上饭?”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把程南支走,江云识有些抱歉地对沈砚清说,“别在意,他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你们晚上一起吃饭?”他却问了个不相及的问题。
然而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本来想着等你收拾好一块儿去上次的地方吃斋菜,看来今晚不太方便。”
“你还没吃饭吗?”不是去了聚会。
似乎猜到她所想,沈砚清解释到:“今天有个人颇扫兴,我便没在那里吃。”
这眼看着快七点半了。江云识顿时有些内疚,但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想去吃斋菜,我们改天去成吗?今天我朋友过生日,说好了陪他过的。”
沈砚清默了片刻,说了声好。
本来到这差不多应该已经要分开了。沈砚清回去,江云识上楼帮程南做饭去。
可开了车门,这人像是才想起一件事,便转过身,带着与她商量的语气问:“才想起今天该换药了,江医生方便帮个忙吗?”
这件事,再不方便也得方便。
江云识想了一下说:“楼上有药,你跟我上去可以吗?”
“好。”沈砚清锁上车门,车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放入口袋。
一梯两户的设计,江云识住在八零二。
一室一厅的房子,刚好合适她一个人住。原木色的装修简约大方,又莫名跟她十分搭调。
屋子之前已经收拾过,干净整洁。倒是没见到背包和行李箱,应该是那男人带到隔壁去了。
“还没来及烧水,只能凑合一下。”江云识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沈砚清,还贴心地拧开了瓶盖。
他并不口渴,却不想让她白做工,便抵着瓶口喝了两口。
这间隙,江云识已经从五斗柜里翻出了医药箱,“这是我前两天拿过来的,放心用,没过期。”
她的重点,往往都是这样有趣的。
沈砚清眼里添了点儿笑意,垂眸将袖子挽上去,“江医生的职业操守我还是信得过的。”
江云识也是今天才注意,这人对她的称呼还算蛮多变的。江云识,江小姐,江医生。最后一个本该是正经场合来用的,他却总是在玩笑或是揶揄的时候叫。
配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慵慵懒懒的语调,莫名透着些说不清的狎昵。
江云识忽略隐约发热的脸颊,蹲下身认认真真为他上药。
“伤口情况很好,也不用拆线,但肯定会有疤痕。我问了医院的同事,有一种去疤膏效果还不错,让她帮忙买了一瓶,等到了给你送过去。”
其实有没有疤痕是无所谓的事情,他一点不在意。可她这样认真和上心,令他不忍心拂了这片好意。
“那就麻烦江医生了。”
“没事的。”
扔掉棉签,她抬起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