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为陛下卜下一挂,挂像显示,此次劫难吉凶参半,大吉之处在于,化难呈祥所需天时地利人和,尽在陛下手中。”
“哦?何为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多日暴雨,拖延叛军行军,地利所谓皇宫地势险峻,且机关暗道布置精妙。”
“嗯,继续说。”
看老皇帝点头满意的样子,群臣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怪不得陛下如此淡定,原来是胜券在握。
“陛下心中所纠结之事在于,人和。空有奇兵,而无良将,不知如何施展。”
他们这位别扭的陛下,明知废太子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哪怕兵临城下,也不愿意放他出来,相比废太子,他心中更看好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封王。
“依你之间,领兵之人该选谁?”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楚青黛知道老皇帝心中所想,她也愿意卖他一个好。
“依臣女所见,封王为不二之选。”
老皇帝身边的老太监福顺,倒水的手一顿,他漫不经心的瞥过楚青黛,传给她一道耐人寻味的眼神。
不是商定好,借此次机会放出太子殿下吗?这位国师大人为何不按套路出牌?
“陛下,茶凉了。”
他将茶盏递给老皇帝,趁着皇帝低头饮茶的瞬间,他与楚青黛隔空对望,并向着南方投去一缕目光,废太子从宁古塔流亡回来,就囚在那废后宫里。
他这是在提醒她,抓紧时间为殿下争取出去的机会。
他皇宫中的内应还真是多,楚青黛给了福顺一道安心的目光,随即继续言道:
“除了封王,陛下还需做好一处准备。”
“哦?是何准备?”
看楚青黛如此识趣,老皇帝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平南王多日未来救驾,恐有不臣之心,还请陛下.......”
“放肆,平南王乃是朕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竟然质疑他的忠心?!”
老皇帝一拍龙椅,底下的群臣被吓的冷汗直流,这小女郎真是大胆,连平南王的谣都高造。
呵,兄弟?若那老皇帝果真拿平南王当兄弟,又怎会再登基第二日,就将那老匹夫发配边疆镇守边关?说到底,是害怕他兵权在握,颠覆他的江山。
自古为君者,疑心颇重,若说这老黄帝对于这平南王半点不疑,她是不信的,正是因为因为抓住了这一点,她才敢如此大胆。
“陛下若想探知真假,不妨放出一道旨意,叛军围城,陛下深受重伤,特请平南王尽早进京,早平叛乱。”
“荒谬,若此消息放出去,岂不天下大乱了,国师大人此法太过凶险,依我看还需从长计议。”
老太傅一向是个行事稳妥的,哪怕这女娃娃再神,毕竟是个小女娃,眼界有限,他绝不会任由她胡作非为。
“老太傅莫慌,我还未说完,此法意为一箭双雕,一面探平南王忠心,一面迷惑叛军,待到他们防守松懈之时,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岂不美哉。”
还有一雕,楚青黛没说,不过后面,他们会知道的。
殿下的小女娃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然而诸位大人听后却是连连摇头,久居深宫,他们安逸太久,但凡有不动兵戈的法子,他们第一个愿意采用。
如此冒险的办法,说实话,他们可没那个命耗得起,更何况,他们的家人,如此大半都在城内,若能投降,他们早就投降了........
“的确不妥,臣等附议,此法确实太过凶险,望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这国师大人毕竟年岁伤浅,又是女流之辈,其言还需要万分斟酌。”
殿中反对之言此起彼伏,老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他默默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哼,刚才生死关头,底下未有一人发言,如今有解决之法,他们一个个却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他的朝堂,一半酒囊饭袋,一半不忠不义,待此事毕,他定要好好清洗一番朝堂!
“肃静!”
老皇帝一声令下,底下的人像是老鼠见了猫,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刚才郑大人的下场他们也看见了,如今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也不敢再当那个出头鸟。
“朕看.......”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皇帝下文。
“此法甚妙,就由封王领兵设防,福顺,你随封王走一趟,去把朕的大印取来。”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崽子,老皇帝对于封王还是极其信任的,他早已有了传位于他的想法,若不是那帮该死的老顽固,一再阻拦,他儿早已登上太子之位,正好也趁此机会扶他上位。
“是。”
封王领了命,带着福顺一同去往了御书房。
还未至房前,便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那里早就由福顺布置好了陷阱,只等封王往里跳。
“不好,快走。”
等封王反应过来,已然晚了,他的身子绵软如布,不过片刻便倒了下去。
迷糊之间,眼前的福顺的脸突然渐渐模糊起来,模糊着模糊着就变成了父皇,他的父皇摸着他的头,慈爱的对他说道:
“皇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