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不同于人类温度的冰凉。
他一愣，心中有些惴惴，低头看，他的手掌里交握的正是银灯的机械左手，金属的黑色握在手里像炭火，要灼伤他的手掌。
“真的是你。”银灯并没有去注意乌索情绪细节，他拉着乌索，只在心中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惊骇。
乌索，那个对金发贵族不屑一顾，简直要踩到脚底的乌索，竟然在罗帕卡因，还是以宠物的身份。
这比他没死还要让人震惊。
乌索盯了银灯的机械手许久，仿佛要把那一点金属捂热了。
“乌索，你怎么会在这儿？”银灯抓着他，“你……你怎么，你为什么……”
“阴差阳错罢了。”乌索松开银灯的手，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询问银灯，“你呢，你怎么又回来了？！”
银灯把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我……偶然，也是阴差阴错。”
他总要回来的，只要男人还在这里，他就必然会回来的，不论方法，不论代价，不论立场，不论时间。
“偶然？”乌索皱眉，看见银灯的表情，想起离开之前与银灯的不愉快，讽刺的言语脱口而出，“不是上赶着？”
不是上赶着想要当这些贵族的附庸？不是上赶着要进来这里？不是上赶着要……成为泽荣的玩物。
银灯听着乌索口中的火气，知道他还记着那天的争论，“确实，处心积虑。”
“是上赶着。”银灯道，“我费尽了心思才回来站在这里。”
乌索一愣，带着不可置信，“你！”
两人对视，乌索败下阵来，“我不跟你吵。”
他气急败坏地转过头，正好对上外面站着的泽荣，两人目光交错，乌索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银灯。
银灯被他猛地一抓，身体顺着他的力道侧了一下，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周围的宠物都悄悄地看着这边的动静，看见乌索动手，还以为又要打起来，都抱了看戏的心思。
银灯被他这一下抓实了，以为乌索要跟他动手，暗暗起了防备心理，毕竟两个人说不到一块去。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还是得用拳头。
乌索低着头，紧紧盯着银灯，他的身体僵硬，迎着泽荣投过来的目光，他的手心冒汗，不受控制地产生细微的震动，却硬着头皮不肯松开银灯。
银灯被乌索这样突然抓住，有些懵，“你怎么了？”
乌索悄悄抬眼，泽荣的身影已经不在那里，刚才仿佛只是一个错觉，他重新看向银灯，欲言又止，“没什么。”
没什么？银灯不信，“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紧张？
乌索察觉到自己手中的汗水，一愣，忽地笑了，他有什么资格去批评银灯？
在罗帕卡因呆了一年之久，什么手段都见过了，他也强烈地反抗过，曾经嘲笑看不起银灯屈服于金发贵族，如今他不也这样？
机械人从未把人类放在眼里，驯服的手段高效且有用，不仅从身体上，还从精神上。
一点小手段就让他受不了了，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听话了。
穿着这样的衣服，跟一群恶心到不行的人待在一起，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任何身为人的羞耻心，成了一只宠物。
他一直都觉得银灯是因为金发贵族的手段而变了模样的，他见识过那些摧残人类精神与信仰的方法，在这座城市呆得越久就越是这样想。
一个正常的人类，在逃出罗帕卡因、获得自由之后，为什么还会重新回到这个牢笼？
如果换做是他，定会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跟金发贵族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银灯，偏偏回来了。
为什么？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蓦地不想银灯对上泽荣。
他忽然就怕银灯不是因为那些手段，不是心不甘情不愿，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的心中慢慢涌起一个答案，那个他排斥了许久的，觉得可笑又荒诞的可怕猜想。
乌索看着周围的宠物，又把目光落在银灯身上，他道，“没什么。”
或许，罗帕卡因的枢纽，不再是坚不可摧的存在了。
“谁在滋乱？”
安全警卫端着架势走进来，掠过了地上呼痛的妩媚男人，众宠物让开道路，乌索和银灯就暴露在视野里，安全警卫走过来，乌索熟门熟路地把手背后，让安全警卫压着他。
安全警卫看看银灯又看看乌索，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游离了一下，挥手把银灯也押了起来。
乌索眉头一皱，“喂，不关他的事。”
“闭嘴。”安全警卫推他一把，押着他往外走。
银灯跟在后面，听到乌索烦躁嫌弃的声音传过来，“啧，真是死脑子，机械种族除了金发贵族怎么都是这种傻蛋。”
两人被押着穿过几层楼的升降梯，站在门前等待验证开门的时候，乌索皱着眉头，有些别扭地偏头对银灯提醒，“这事儿不大，顶多关几天小黑屋，忍一忍，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在被推进去之前，他顿了顿，轻轻道，“你别怕。”
银灯心中一动，看过去时，乌索已经被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