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无聊啊。”木琦琦躺在沙发上嚼着葡萄干感叹。
辛代见撅断一截芹菜,头也不抬,“闲了就去做作业,你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
木琦琦眼中带着悲凉,戏精上身,“天哪,母亲大人,您何故如此心狠?身为高中狗,有假期已是不易,您为何,为何要逼迫我?我在这里陪着您不好吗?”
辛代见拍拍手,“我不是觉得不好。”
木琦琦点点头,做泫然欲泣状,“是吧?”
辛代见接着说,“我是觉得非常不好。”
木琦琦愣了一下,立马坐起来,“切,亲妈!”
辛代见哎了一声,“亲得不能再亲了。别废话,做作业去!”
木琦琦挑挑眼,抬起下巴,一脸欠揍,“我不,我找我哥去。哼。”
踢踏着拖鞋,跑到门口又掉回头来摸了一把桌子上的葡萄干。
对着辛代见撒娇道,“妈,咱们今天中午吃排骨好不好?”
辛代见对这个要求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行。我一会儿把那些肋排剁一剁。”
“嘻嘻,那我出去了。”木琦琦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像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高兴不已。
银灯对这母女俩的对话丝毫不知道,他正在捏着一小块炸好的带鱼蹲在院子里喂猫。
那是早上吃饭时藏下来的,人们认为,牲畜没有必要喂得那么好。
可是对于银灯来说,天道不是宠物,更加提不上牲畜。
天道这几天很听话,看见老太太就跑,站在房顶上只露出半个头盯着树枝上的麻雀。
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
尽管如此,她也闲不下来。
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习俗,很多人家取暖压根就不用炉火。
不是说这偏远的地方能够供给暖气,也不是像一些地方更加偏北的地方那样,会自己在家里边烧锅炉。
银灯观察过了,那些人竟然用的是木头。
犹如许久以前的原始人一样,烧火取暖。
但是也有不一样的。
烧火的容器是自己动手做的。
有些人家用的是铁皮,就是那种造船的厚铁皮。
也有的是直接找了个废弃的燃气瓶,切割,焊接,最后再安上从集市上买来的烟囱。
按照邻居婶婶的说法,在屋子里烧火的时候,烟气就顺着烟囱冒出去,一点也不呛人。
木琦琦说,以前从来没见过,好像是今年刚刚兴起的一样。
许是一家开了先例,别的人家就纷纷效仿。
对于他们来说,不烧煤炭,只是少一些柴火。
这是个不亏本的买卖。
银灯甚至亲眼看见,对门的那家,为了有足够的木头,竟然挑着几颗路边的柳树下了手。
沿路上柳树一棵接着一棵,特别是那些树木多的地方,少了一两颗,根本就没人看得出来。
天知道,这些柳树算得上是公家的。
为了把整根的大块截成适合的的大小,人家甚至特地去买了小型的电锯,就为了省时省力。
“啪”!
天道一惊,抖抖耳朵,突然抬起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银灯顺着方向看过去,是邻居家的婶婶在劈柴。
把木头的一端垫高,举起手中的斧头,不是尖利的一端,反而是钝头。
对着中间支起的空隙,仅仅是一下,手臂粗细的木头就那么折成一个角度,明显是已经断裂开来。
木头似是放了很长时间,早就没了一丝水分。
干脆的木头断开的声音很清脆。
听着甚至让人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哥,咱爸呢?”
木琦琦的声音传过来。
银灯抬头看,木琦琦正皱着眉用脚蹭地。
他注意到,木琦琦的鞋边有点儿绿色的痕迹,再看她身后,是一坨被重重挤压过的鸡屎。
显而易见,木琦琦踩到了,还是新鲜的。
家里的鸡都是老太太看着老母鸡抱窝抱出来的,12个活了11个,算是存活率高的。
平常不见人,一打开鸡笼子,就跟深山老林里的野鸡一般,满院子飞。
在家呆了几天,喂了几天,它们才有了点家鸡的模样。
就是一旦不怕人,就每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到处都成了鸡屎。
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鞋底,然后带回了屋子里。
“哥?咱爸上哪儿去了?”
银灯哦了一声,“不知道,应该上木伟叔家了吧。”
木琦琦露出些微疑惑的表情,“怎么又上他家了?”
随即又抛到脑后一般提起另外一件事,“哎,哥,咱们中午吃排骨焖面好不好?”
银灯说怎么都行。
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屋外的温度比室内要高得多。
家里没有亲戚的老太太们寻着空闲,都坐在路边聊着家长里短。
“嘿!这可真是!”辛代见的声音传出来。
她提着把菜刀,一出门左右看看,像是在寻找什么。
停了一会儿,她看过来,“你爸呢?”
木琦琦盘腿坐在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