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的秦腔传遍四方,欢笑的声音响彻天际,很快便吸引旁人注意。
李霄手下几个年轻士兵不甘寂寞,偷偷跑了过来,也要加入其中,见到这几人脸上那渴望的模样,李儒却是冷笑道:“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帮嫌贫爱富,投机倒把的家伙,都给我滚!”
“记住你们的主子是谁,妈的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迟早做叛徒!滚!”
一番话,骂的几人无地自容,夹着尾巴,悻悻而返。
歌舞继续,欢畅悠然,却总有一股苍凉寂寞,无处安身,穿插其中,挥之不去。
这般情调,无酒不足以平心事。
李儒一惆怅,多喝了几倍,尿意十足,脱离人群找到个无人之地行方便,正解裤腰带之际,背后却突然被人轻拍一下。
李儒吓得一哆嗦,差点尿一裤兜,转身一见,却是楚萱,当下惊诧道:“你不在洛川城,偷偷摸摸来这做什么?”
见李儒双手握在裤腰带上,楚萱反应过来,俏脸浮上一丝绯红,嗔道:“当然是找你有事了!你动作快点!”
说罢,身形飘然而去,李儒赶紧释放。
完事之后轻声喊了几句楚萱的名字,后者应声而出,
脸色依旧绯红一片。
“跟我来!”
李儒一头雾水,但楚萱身形飘忽,已在几米之外,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跟着楚萱出了训练场一直往外走,又走出大营。
这才见到一身材彪悍,魁梧异常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背着月光。
但这身材太有辨识度,李儒几乎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由疑惑道:“赵十元,是你找我有事?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赵十元解释道:“我有大事禀告,干系重大,大营之中耳目众多,唯恐将消息泄露出去,惹来大麻烦!”
李儒闻言,眉头微皱:“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赵十元翻身下马,四顾无人,这才走到李儒身旁,压低声音道:“太后吃汉宝宝时突然中毒,现在正在调查情况!”
“汉宝宝出自东宫,已然不是秘密!大臣纷纷上谏,主张搜查东宫,缉拿罪魁祸首!”
“什么?!”李儒闻言剧震,瞪着眼睛道:“怎么会这样?”
由不得他不震惊,现在他人不在东宫,东宫的大小事宜都是裴如意这小妮子做主,而今太后中毒,她绝逃不了干系,责任重大!
想到这,李儒咬牙道:“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不然麻烦大了!”
说着就要动身往外奔,楚萱急忙将他拦住。
她认识李儒这么久了,却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想到他是关心家人,心中一动,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慌,我可以派人打听情况!”
“我不慌,我能不慌么!”李儒苦笑道:“现在是太后中毒,干系重大,就算你们拜火教再牛逼,也干涉不到宫中的最高决策。”
“还有,你不知道,我那财迷媳妇儿,你要她算算账,管管下人还行,可要让她处理这件事,肯定应付不过来,这没我能行嘛!”
说到这,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赵十元,急问道:“皇上呢?他现在的态度如何?”
“还不确定!”赵十元皱着眉头道:“太后现在已经带人到了东宫,皇上虽没有明确表态,但暂时无事,只是再拖下去,局面不容乐观!”
李儒一听,心中更急,他很清楚,现在这局面,谁去也不顶用,只有他在才行!
只有他现在能说上话!别人怎么说也没用!毕竟那中毒的可是太后,就是他老爹李世隆都要尊重的太后!
可他又不能回去,这是最麻烦
的。
不可能放下难民不管,还有,他若是真回去了,反而是背上了擅离职守的罪名,因为他现在领旨赈灾,赈灾一日不完成,他便要在这呆一日。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李儒头都大了!
仰天一怒吼,狠狠发泄着心中不快,吼了几嗓子下来,心情这才平复许多。
楚萱有些担心他现在的情况,愁眉不展地望着他,心中捏了把汗。
反倒是李儒见她紧张的这模样,长舒口气,平静道:“我没事,我现在脱不开身,那边的事情,还要你多多注意!”
“我知道,你放心吧!”见他这样,楚萱松了口气,但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觉得有些别扭。
她也没发现,不知不觉间似乎愈来愈关心李儒,等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
便是李儒说话都未察觉,直到李儒重复说道:“还有,麻烦你回去,把第二批难民带到雁门关!我必须加快赈灾进度了,不然离开宫中太久,变数太大!”
楚萱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一点头。
李儒朝着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脚步却有些萧瑟,仿佛老了十岁一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楚萱抿了抿嘴,心
中很不是滋味。
回到训练场,李儒再没心思与他们一同吃喝玩乐,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听着耳边欢笑声与歌声交织在一处,心中愈发烦闷,索性起身,找到府邸所在的地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