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洗洗涮涮了之后就准备睡觉了,李庚夫妻两个先回了房间。
辛月笙洗漱好之后,并没有着急上床睡觉,而是在客厅给傅未沉铺起了床。
小孩刷完牙回来以后,床铺已经铺好了。
辛月笙拍了拍那张有点矮的行军床,笑嘻嘻的说道:“过来睡觉啦,小沉。”
他钻进被子里之后,习惯性的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的样子。
虽然是夏天,但外面下着雨,温度有些阴凉。
傅未沉总是想要给自己多加一层保护,所以将自己裹得很紧,哪怕只是绵绵软软的被子。
辛月笙见他钻进被窝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床边。
她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小沉,你的嗓子还疼不疼?”
傅未沉会说话这件事,她暂时还没有告诉别人,只能悄悄问。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两边的房间里透出来的一点光源。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辛月笙半边的脸颊上,就像是为她镀了一层暖暖的金边。
她的目光是那样柔和,望向他的时候还带着满满的担忧。
毫无疑问,她是在意着他的。
傅未沉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但有些事情越是琢磨,反而越是想不通。
干嘛要想那么多呢?享受当下不就好了吗?
傅未沉放下了多余的思考,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在努力学习发音说话,争取不再做辛月笙的小累赘。
听到傅未沉又说话了,辛月笙忍不住笑弯了眼角。
但她又听到他尾音有些沙哑,脸上多了些担忧的神色。
“小沉,我知道你现在愿意开口说话了,但是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今天的嗓子是不是扯到了?你做得很棒,没有你的话,现在我们说不定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了。”
傅未沉安安静静的听辛月笙说话,就像悬在空中的月亮,虽然不说话,但也有自己的光亮。
辛月笙帮他压了压被子,“小沉,你不要害怕,今晚我们都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如果你半夜睡不着的话,就到妞妞的房间里去,把我一个人叫醒,我来外面陪你。”
她没有忘记小孩怕黑的事情,时时刻刻叮咛着。
傅未沉将她往外推了推,这代表他觉得自己可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陌生的环境,第一次离开净水庵,漆黑的客厅,从没睡过的行军床……
这些纷纷杂杂的事情,对小小的傅未沉来说都称得上是挑战。
但他想一个人试着克服一下。
辛月笙站了起身,温声说道:“晚安。”
傅未沉张开了嘴,用仍然沙哑的声音回应:“安。”
来净水庵抢钱的坏蛋一时半会还捉不到,但摆在眼前的是缺钱的大难题。
尽管建筑工地上的徐建军已经答应让辛月笙在门口摆摊卖冰饮,但是她没钱买冰柜,所以还是得和以前一样拖着沉重的手推车,一桶一桶的拖到建筑工地前卖掉。
这几天总是下雨,天气也没那么热了,冰镇饮料自然也就没什么市场。
辛月笙站在工地里面的凉棚下,脸上多了些愁容。
付完了修房子的钱,她的口袋里可以说是空空如也。
但是买家具付学费都还需要一大笔钱,况且九月份上学之后没法挣钱,自己手里起码得捏个两千块才能安心生活。
两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该从哪里搞到这笔钱呢?
就在小姑娘陷入沉思的时候,有个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辛月笙认识她,她叫柳如慧,是徐建军的弟妹。
之前徐建军把自己撵走就是柳如慧出的主意,她对于卖冰饮这份生意可以说是虎视眈眈。
这些消息,都是这两天在工地上和毛子混熟之后,毛子透露的。
她凭借这张极具欺骗性的小女孩脸和比蜜还要甜的嘴巴,从别人嘴里套出不少信息来。
辛月笙眼睛转了转,心里多了些别的想法。
那两千块恐怕就快要有着落了。
柳如慧走进建筑工地之后,先是对着辛月笙重重的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前几天她怂恿徐建军把这小丫头撵走,没想到不仅没能把人赶走,反而让这小丫头在工地里卖起饮料来了。
徐建军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在工地里面搭了个凉棚给小丫头用!
柳如慧自己气不过,但是又不能对徐建军发火,只能将所有怨气都撒在辛月笙身上。
她几乎天天都来工地上转一圈,不为别的,就为看看辛月笙的生意,然后再阴阳怪气几下。
她就不信,长久以往,这小丫头能受得住这种气。
凉棚底下除了辛月笙和傅未沉之外没有旁人,柳如慧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故意大声说道:“哎呀呀,小妹妹今天的生意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对于柳如慧几乎天天来找茬这件事,辛月笙都有点免疫了,她淡淡的回应到:“还好吧,反正挣了这么多天也够我花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直接就戳到了柳如慧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