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说他是为钱来的,你的钱被他抢走了没?”李庚急忙问。
说到这个辛月笙苦笑着摇了摇头,“叔,我今天给你的那五百是我最后的大钱了。多亏了我们家小沉,在我被逼着拿钱的时候,他帮了我一把,一毛钱都没丢。”
辛月笙说着,极为怜爱的摸了摸傅未沉的头,小孩不喜欢被摸头,一歪脖子躲了过去。
臭小鬼。
雨还在下,李庚环顾四周,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尼姑庵,忍不住摇了摇头。
“小月,你们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了,虽然墙上有玻璃渣,但是搭个梯子过来就能轻而易举翻进来,还有这个大门也不牢靠,之前抢钱的那个人要是回来了,只怕你们俩……”
李庚的话不无道理,辛月笙自己心里也在琢磨这件事情。
她看了看傅未沉,她最在意的还是他的想法。
傅未沉抬起头又看了看她,然后点了点头。
他答应了。
他不想再看到辛月笙被人挟持,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画面。
他不想看到辛月笙肿起的脸颊和身上的淤痕。
如果注定要离开,那么早一天晚一天其实也没有差太多。
辛月笙心里暖暖的,这段时间以来受的苦遭的罪都好像随着傅未沉的点头而烟消云散了。
她喜欢这种彼此信任彼此依赖的感觉。
看到两个小孩靠在一起相互扶持,李庚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老屋那边现在暂时还住不进去,不过估计也快了,你们俩收拾收拾东西,先去我家落个脚吧。”
辛月笙点了点头,眼下这种情况,确实和大人住在一起会更有安全感。
她就不信,住进李庚家里那个凶神恶煞的恶贼还敢来。
“小沉,你收拾你的,我收拾我的。”
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用蛇皮袋装起了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是些仅有的崭新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罢了。
李庚拎起辛月笙的袋子,扭头一看,发现傅未沉正拖着一个大袋子往外走。
“什么东西啊,那么重的。”
是书。
是慧归买给他的书。
傅未沉看了看李庚手里轻轻松松提着的袋子,默默的将自己的蛇皮袋又拉回到了屋子里。
两分钟过后,他的蛇皮袋也变得轻飘飘的了。
除了辛月笙给他买的几件新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之外,他几乎没有带别的东西。
反正都不重要。
一把沉甸甸的旧锁挂在了净水庵的大门上,沉甸甸落下的,是所有人共同的心事。
辛月笙牵着傅未沉的手,“走吧,小沉。”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间,今日的雨依然在下,雨中的净水庵像一幅墨色晕染开的水墨画,安静无声的停留在了此刻。
田翠娥听完了俩小孩今天的遭遇之后,又惊讶又后怕,她连忙抱着辛月笙拍了拍小姑娘的背,“不怕不怕,不怕了啊。”
辛月笙很感谢她给的这份温暖,温声回答道:“婶子,都过去了,没什么。只不过这几天可能要在你家,打扰你们了。”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田翠娥一拍大腿,“咱家里虽然不大,但是不至于没你俩住的地方,晚上咱就挤一挤,在这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田翠娥的女儿妞妞在后面跟着点了点头,她喜欢这个会给她水果糖吃的姐姐。
他们一家人的热情招待,彻底打消了辛月笙心中的阴云。
田翠娥特意烧了一桌好菜,给两小孩压压惊。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讨议论起今天的事。
李庚主张一定要去村长那里说这件事,将凶手抓起来好好惩罚!
田翠娥听了,倒有些犹豫。
“咱这村子虽然说不大,但是翻过后山,后面还有个村子,也说不准是那个村子的人跑到咱这里来的,还是咱们本村人干的坏事。”
辛月笙也知道净水庵后面还有一个村子,只不过翻山这件事太难,所以两个村子之间没什么太大的联系。
“而且就算跟村长说了,这人也抓不住啊,万一再走漏点风声,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田翠娥说完之后,李庚又跟着争辩了几句,夫妻两个吵得热火朝天,辛月笙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她摆弄着那一小片带血的玻璃瓶碎渣,要是在现实世界就好了,现实世界中凭借这上面一点血迹就能够快速的锁定嫌疑人。
而且当时事发匆忙,又下着大雨,她都没有好好看清嫌疑人的样貌,也说不出来那人的外貌特征,总感觉这事会困难重重。
“李叔,婶子,抓人这件事先暂且搁下吧。他今天也没抢到钱,就算抓去派出所也是个抢劫未遂的罪名。如果他还想对我动手的话,肯定会再找机会的,到那个时候,咱们就直接把他送到监狱里去!”
田翠娥和李庚点了点头,谁也不知道那个嫌疑人是什么样的想法。
万一真要是像田翠娥说的那样,是隔壁村的人,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好抓。
“小月,你就安心在家里睡,有你李叔在,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