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样的东西!上次我不愿与你过多计较,那是看在你为锦衣卫立过功劳的份上!”
毛锐蹲下身子,伸手捏着张翔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抬了起来与自己平视,声音厉然:
“你若还真是一条汉子,不如你我二人现在就真刀真枪的搏一搏,何须私下搞那些,上不去台面的小动作!”
说真的,他毛锐并不是一名毫无情感的冷血动物,只不过是为皇家办事,有时候手段不得不那般残忍。
但张翔就算再不懂事,也是他锦衣卫的人,所以上次在北镇抚司,自己只是略微小罚,敲打了他一番。
可这最终的结果却换来了变本加厉,竟然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突破了毛锐的底线!
“你是如何得知,我府里的管家…上了离火山寨的。”
张翔痛的双目微颤,有些跪不稳的问向毛锐。
毛锐眯着眼眸:
“你张府的管家被人跟踪了一道,就算是进府了也全然不知,接下来的,还用我再告诉你吗?”
没错,自张府管家出了离火山寨以后,血刀谢昆就留了个心眼,派出了人在后面跟着。
这个事实,是谢昆临死之前交代出来的,只求死个痛快!
“原来……是这里出现了差池,难怪…”张翔神色暗澹,他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在这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若是张翔本人前去,一定会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可奈何张府管家只是个不会武功的人,所以才没能及时察觉。
但张翔亲自出府,日后一定会被锦衣卫查出来蛛丝马迹,他不敢犯这样的险!
“你还有何遗言?”毛锐起身,锦衣卫里容不下出卖情报的人,死是定局,无法更改!
“哈!哈!哈!”张翔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呼吸急促,但也明白后悔是没有用的,声音发颤:
“张某已是不惑之年,死对于张某来说,并不可怕!
只希望毛佥事看在张某曾经,也为锦衣卫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放过家中妻小,如此…足矣。”
毛锐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张翔,待过了数个呼吸后没有答话,只是转过了身子。
可张翔见到这一幕却咧嘴笑了,只因他明白,毛锐没有拒绝自己的临死请求。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你在北镇抚司打了我以后,我刚回到家中,就有韩国公府的人,邀我前往。
说白了,从那日起我就成为了李善长的下线,以江湖中人在路上截杀你,也是他给我出的主意。
而我……一时湖涂,迈步踏入了这场朝堂的…旋涡之中!”
反正最后也是一死,张翔便把心里藏着的这点小秘密,全都吐了出来。
虽然还没等他发挥出什么作用,李善长就先被杀头了。
但锦衣卫暗中勾结朝堂官员,属于是罪加一等,满门抄斩的大罪!
如果刚刚毛锐拒绝了他的请求,恐怕这个秘密,他到死也不会吐出来的。
听到这层消息,李策、程大象等人童孔紧缩,似乎是不敢相信。
就连秦笑笑这个不太知情的人,也很震惊。
传言锦衣卫那可是天子的爪牙,竟然也会勾结朝堂大臣!?
“又是李善长?”倒是毛锐还好,有些突如其来的惊讶,又很快掩盖了下去:
“这个老东西,活着的时候还真是害人不浅。”
幸亏没让这老东西再活一段时间,否则锦衣卫内部有人反水,还是个指挥同知级别的人,那还真不太好搞!
“话已至此,毛佥事,请便吧。”张翔闭上了双眼,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锦衣卫指挥同知张翔,泄露内部机密情报,知法犯法,罪情当诛……即日,行刑处决!”毛锐威严的声音响起。
立刻走来两名锦衣校尉,给张翔戴上镣铐,押往诏狱,他们会在那里行刑。
“李策,去让记笔录的记上前一段就好,把后一段的,通通忘掉!”
在毛锐审问张翔的时候,一直都有一名锦衣校尉,在旁边持笔记着二人的言行。
既然答应保下张翔的妻小,毛锐自己也不能言而无信。
“是!”李策得令,前去交代此事。
李策离开后,仅剩下程家兄弟与秦笑笑。
毛锐鹰扬虎视,紧盯着把玩指甲,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秦笑笑。
“事关锦衣卫荣辱,我不希望有一天,这里的事情会在你的嘴里传出去。
否则…天下之大,也没有你的藏身之地!”
秦笑笑感觉到了毛锐的杀意,心底不免有些惧怕,她可是打不过这位冷面阎罗的。
“哎哟…少爷,奴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罢了,怎还会出去瞎说呢~
那些背后嚼舌根子的事儿,奴家才不会做呢。”
“最好如此,你是个聪慧的女人,自是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毛锐知道自己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只希望她能有点自知之明,否则也不介意把她,变成一个不会开口的死人。
解决了这摊子的事情,毛锐等人离开了南镇抚司,出京随意找了处挨着河流的地方。
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