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队的办公室,苏国强放下单人沙发床,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膏体,在腿上涂抹了起来。
苏国强五十多了,干刑警有三十个年头了,荣获过两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经验丰富,但是性格强硬、耿直,不招人喜欢,晋升考核分数总是很低,所以至今都是科级干部。
现在的刑警大队队长王谦局长是他徒弟,现在已经是队长了,比他升职还快,但苏国强并不在乎。
王局推门进来:“你这是涂得什么啊?”
老苏:“偏方!绿豆和醋的混合,说能治湿疹。”
王局:“管用吗?”
老苏:“偏方对症治大病啊。”
王局不跟他争辩,看着放下来的沙发床,皱了皱眉头。
“今天又在这里凑合啊?你都凑合了一辈子了,回家睡吧。”
“明天早起下趟奉节,回去回来,一个小时,还不如在这里睡呢。”苏国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给你!”王局递给老苏一管软膏。
老苏拿过来看了一眼,是湿疹软膏,顿时笑逐颜开:“哎呦,这不好买啊,我的刚用完,没来得及买呢。”
王局:“这湿疹吧,得天天涂,要不然永远好不了。”
老苏:“没事,只要不痒了就行。”
突然,一个年轻的警察敲门进来,火急火燎地:“苏叔,局长,新都小区发生凶杀案。”
王局和老苏对视一眼,立刻穿鞋,戴帽,佩戴警务装备。
老苏到了楼下,立刻要求警员拉起了警戒线。
这是一栋老式住宅楼,六层,盖在一个陡坡的洼地里,从北面进楼门,直接就是四楼,而从南边往上看,就是六层建筑。
命案发生在二单元六楼。
老苏带着海滨走进楼梯,派出所的警员接到报警先赶到了现场,看老苏来了,就迎上前,边走边跟老苏介绍情况。
老苏走进房屋,看着马加辉坐在沙发角落低头不语。
老苏看到地上的瓷器碎片,应该是从阁楼落下的,老苏就沿着楼梯上到阁楼,看到了躺在角落的尸体。
老苏走近尸体,仔细观察,他看到了受害者左眼乌青,右脸又被碰撞得红肿,脸色难看,看来在死前有被打的痕迹。
阁楼有个门,是通向天台的,老苏看到天台口的门是打开的,风捎着雨水吹进来,地面已经湿了一大半。
天台上有一些杂物,还有一些花草,雨水将地面冲刷得很干净,没有脚印。
各家的天台是相邻的,但有高墙,老苏试图翻越有些困难,但对于年轻人来说应该没问题。
老苏走到楼边,往下看,是六楼的高度,楼下是一条街道,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驶过,拐弯上坡,就来到北边单元门。
老苏下楼,张海滨过来:“苏叔,这个就是被害人的丈夫,叫马加辉。”
老苏找个凳子坐在马加辉对面,看着马加辉手上还有血迹,招呼赶来的法医过来取了受伤者鲜血的样本,其他的警察在四处拍照。
老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加辉:“十点半左右,我记不清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五点吧”
老苏闻到酒味:“你喝酒去了?”
“对,跟战友喝酒了,喝酒溜达着回来的,结果回来就看到这个场面了。”
“你跟你媳妇关系好吗?”
“很好的,我们都结婚十年了。”
“那你家孩子呢”
“我俩没孩子。”
“最近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跟别人产生过矛盾?”
“没有啊,我在动物园工作,她是老师,我们俩平时朋友很少,其他家庭都有孩子,我们家没有,所以不怎么跟其他家庭来往。”
老苏看到墙上的照片,还是结婚时的照片,颜色已经淡了很多。
老苏问:“你有没有看看,家里丢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看,没顾上。”
马加辉起身,走到卧室,老苏和张海滨跟过去,他拉高床垫,床底下是一个很矮的保险柜。
马加辉在输入保险柜密码前,向老苏这边看了一眼,老苏和海滨眼神避开了。
保险柜里有一些存折、账本和保单,其中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条金条,都完好的。
老苏看到了保单,就让马加辉打开,发现是两个人的保单,半年前的意外伤害险,承保人是对方,受益人也是对方。
两个民警带他下楼,押送到了警车。
楼下已经聚集了多名群众,七嘴八舌在议论着。
老苏对张海滨说:“你问一下周围群众,有没有目击者。”
老苏又一次来到尸体旁边,蹲下。
老苏仔细观察,拉开袖口,尸体的胳膊处有一牙印,清晰可见,法医过来取了样本,老苏把摄影师叫过来专门拍下了这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