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哪有美人啊,公子切勿污我清白呀。”
萧钰怒极,瞪他一眼不再说话,气汹汹地走着。
祁霄连忙拉着萧钰的衣袖,告饶道:“好了你别气啊,那个是祁岫送来的奸细,我一点儿都没碰,我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你一个人的,我可是清清白白为你守着贞操呢,别气别气~”
他手上拉着萧钰的衣袖晃悠,口中的话也拉长了音调,一副撒娇模样。
只有明柔在萧钰面前这样过。
听见祁霄的解释,萧钰的心里冒出了一些奇异的感觉,他说不出那种感觉叫什么,但他能从回忆里找到相似的感觉。
多年前异域番邦曾进献过一只异瞳白毛猫,母亲把那猫赐给了萧钰,萧钰不算很喜欢那猫但也留在了东宫里,安排了宫人照料,萧钰每三五天便能在庭院中看到一次那猫。
那猫很喜欢萧钰,会在看到萧钰时跑到萧钰脚边蹭萧钰的脚,萧钰偶尔会蹲下去摸一摸那猫软滑的背。
直到一天,宫人说那猫跑丢了。
萧钰没什么情绪,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很久没有再看到那只猫,他没产生过难过,只是在偶尔望向门外空荡荡的石阶时有过些许失落。
一个多月后,那猫回来了。
当时萧钰正走在宫道上,他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看到宫墙的墙头上有一只猫。
虽然这猫浑身脏兮兮的,但萧钰仍是一眼认出来了,他让人将猫带了回去。
这次猫没有再丢,但还是在几年后被母亲的一位侍君毒杀了。
——这位侍君也在不久的后来被萧钰送进了宗人府,再没出来过。
萧钰现在的感觉,就好似那天他一抬头看到了蹲在墙头上的那只脏猫一样。
他看向祁霄,说:“祁岫的事情你知道了?”
祁霄笑:“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日前祁岫在京郊受了重伤,打伤他的是你的人吧?”
萧钰没说话。
他不想透露自己这边的底细。
祁霄并不在意,说:“请你看出戏,届时你觉得精彩的话不妨打赏我些东西。”
“我对你北鸿的戏没有兴趣。”
“倘若这出戏跟你南肃也有关系呢?”
萧钰看着祁霄。
他不知道祁霄到底知道了多少。
祁霄耸肩,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过了,我和你立场其实是相同的,都是为了国泰民安,你不必把我当作敌人看待,北鸿也不愿与南肃为敌。”
萧钰信吗?
八十多年前大肃新帝年幼无知成为傀儡,周太后独掌大权,她为了铲除异己而陷害镇北将军,欲诛镇北将军九族,遂,镇北将军起兵造反,大肃举国南迁,继而镇北将军于燕京称帝立国号为鸿。
从那时,两国便成了华夏境内隔江相望各自为政的两个国家。
没有人认为北鸿不想吞并南肃,更没有人不认为南肃想收复故土。
萧钰相信祁霄的立场是国泰民安,但他不信北鸿不愿与南肃为敌。
“诶那儿有个医馆,走吧,给你这小太监瞧瞧去。”
祁霄的话打断了萧钰的思绪,拉着萧钰走进了医馆。
元宝左臂脱臼,其余是分布在身上的一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医师给他将胳膊接上又在伤处擦了药酒后,三人便从医馆出来了。
天已经很晚了,不过南肃没有宵禁,所以街道上还是很热闹。
“公子接下来要去哪里游玩吗?”
萧钰摇摇头,说:“要回去了。”
说完,他看向身后的元宝,说:“回去后你歇息几日,伤好了再过来。”
“主子,奴才真的——”
“朕让你休息。”
“喏。”
祁霄笑起来,说:“公子真是威风啊,当皇帝真好。”
萧钰无语。
你自己不是吗?
祁霄说完后看向元宝,问:“元宝,你说是不是?你想不想当?”
这话元宝哪里敢接。
他吓得慌声说:“奴才、奴才——”
萧钰无奈地看着祁霄说:“行了你别逗他了,本来就胆子小。”
“那逗你?你不禁逗啊,一逗就生气。”
萧钰瞪大眼睛:“你——”
他看着祁霄那一脸坏笑就止住了剩下的话,转而对元宝道:“回宫。”
“诶,公子不邀我一起吗?”
“你自己没有吗?”
祁霄笑着说:“有啊。”
萧钰冷哼一声。
“那公子明日还出来玩吗?我们一同去游西湖可好?明日申时我在你宫门口等你。”
萧钰没理他,抬步朝着皇宫的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