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木椅上,怒道:“这个北鸿人竟敢调戏朕!”
萧钰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对待?
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过话!
元宝吓得跪了下来,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北鸿人真是无礼放浪之徒,与我南肃远不能比。”
“是是是陛下说得是。”
萧钰哼了一声,说:“倒茶。”
元宝立刻站起来给萧钰倒茶。
又听了半个时辰,这对感人的情侣经过百般阻挠终携手归田成了神仙眷侣。
萧钰带着元宝高逸下楼。
楼下那些官兵此时已经走了不少,只留了两个人看着那纨绔子弟,萧钰走到门口时那纨绔子弟也刚好走到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官兵。
纨绔子弟看见萧钰后耸肩一笑:“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差犯,这感觉真新鲜。”
……
萧钰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现在很厌烦这个人,完全不想理他。
萧钰抬步迈出茶楼的门槛。
那纨绔子弟也不恼,在后面说着:“不会吧你真生气啊?你们南肃人心眼儿这么小?”
萧钰径自走着仍没理他,那纨绔子弟便三并两步赶上来要跟萧钰并肩走。
高逸抬胳膊要拦他,却不想自己胳膊刚稍有动作那人就身法极为巧妙地避开了,然后一步跨到萧钰身边。
“小公子,别气了,你真打算出去啊?”
这次萧钰理他了。
萧钰斜斜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反问:“不然呢?人家不是都来赶了。”
此时天色渐晚,花灯都亮了起来,一眼望去十分漂亮,但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十分虚假,很明显都是假扮的。
萧钰也没了兴致再逛,不如离开。
“唉,这南肃的皇帝真是派头大啊。”
听到身旁人的感叹,萧钰不禁皱眉反驳:“这又不是皇帝下令的。”
“那也是派头大。”
说完,那纨绔子弟瞧了瞧跟在萧钰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南肃是个人出门都带一堆小厮吗?”
萧钰被他语气里明晃晃的讽刺气到,哼了一声没理他。
那纨绔子弟没再说话,但一路上一直跟在萧钰身边,萧钰很烦。
“这位公子能否别再跟着在下了?”
纨绔子弟笑了,说:“难不成这路是小公子家修的吗?我就想走这块儿砖不行吗?况且——你我都是要离开这里,不走这的话难不成我飞出去?”
萧钰被他这副无赖嘴脸再次气到,暗想自己绝不再跟他说话。
但那纨绔子弟显然是个话多的,边走边评论着某个“百姓”的演技,亦或夸一夸这花灯会的美景然后遗憾自己大老远过来没能玩个尽兴。
终于,几人走到了来时的那个星虹桥,只是来的时候是主仆三人,现在加了一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和带着押犯人一样的神情的两个兵卒。
“这桥真漂亮,白天漂亮,晚上更漂亮。”
听到纨绔子弟的赞赏,萧钰赞同地点点头,但没说话。
走到桥中间后,那纨绔子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然后一脸坏笑地凑到萧钰面前说:“小公子,我突然想起来一处跟这花灯会齐名的游玩之地,小公子若是也觉得没尽兴,要不要一同前去游玩一番?”
闻言,萧钰疑惑地看着那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看着桥下缓缓流淌的河水,说:“松绿河畔。”
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萧钰的脸就彻底红了,这次单纯是羞的。
松绿河畔这地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这是一处烟花之地,处处是花船,那一艘艘花船满载温香软玉,数不尽的风流人士在此写下诗篇。
萧钰怎么可能会去这种地方?
“公子还是自行前往吧。”
纨绔子弟听到了意料之中的拒绝。
按照以往,他从不这样死皮懒脸跟在人身后打转,但现在面前这人一脸又羞又怒的样子,实在让他充满了继续逗弄的兴趣。
在茶楼第一眼见到这个人时,他抬头仰望着,只见到这人尊贵、闪耀、漂亮,好似仙人,分明就是站在茶馆的二楼围栏旁,却让人觉得他远在云雾之中。
但此时这样一个人就站在自己身边,面红耳赤美目圆睁,生动又——又可爱。
他笑着游说:“小公子这是想哪儿去了?去了那地方又不是一定要跟人如何,只是吃上壶美酒赏一赏乐舞也是极美的,况且,松绿河畔也有花灯,那些装饰得极美的船只闪烁在夜色里,明亮又热闹,吹啦弹奏的曲章不绝于耳,公子不想去看看吗?”
“你去过?”
萧钰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的确,像这种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没去过烟花之地?
顿时,这纨绔子弟在萧钰心中的印象再次下降几分。
纨绔子弟也察觉了面前这位小公子用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立刻说:“冤枉啊,我今日清早才刚到金陵,我只是听说过,我以往也没去过这些地方,整日只知犁地挣钱,我连姑娘手都没牵过。”
萧钰再次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