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月忍不住嘴角上扬,嘴上却是不依不饶的,“如今你也学会这种哄人的话了,我哪里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文旭努力翻了个身,差点没疼得抽过去,故意道:“咱们连孩子都有了,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
听到他隐隐抽气的声音,白心月也不敢跟他闹了,“行了行了,我不怀疑了,你也别乱动了,好好躺着,大夫说了,你腿上的伤再过几日,就能下地了,你可别又将伤口扯开。”
有了韩文旭给自己打掩护,白心月一大早,看着他吃了药之后,又确定他身边是有人照顾的,这才从将军府出来。
这几天一直没管铺子里的生意,白心月先是去了长兴坊。
这个时候,朱显宏已经从惠城回来了,见到她找了过来,可是松了口气,“东家,您可算是过来了,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你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突然决定搬到将军府去,也是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同他们说这些,“先别说这些了,惠城那边情况如何,事情进展可还顺利?”
朱显宏立即禀报道:“如我在信中所说那样,一切都进
展顺利,后续的建造,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接下来,我打算再置办其余东西,想来也花不了一个月的时间。”
他本来就是做事稳妥的,其中的安排和想法,白心月都很放心,她便道:“可能后面,惠城那边,我自己没办法再去了,一切就都靠你了,朱掌柜。”
朱显宏立即拱手道:“还请东家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白心月有些感叹,后面就算是豫王的事情结束,自己也是身怀六甲了,根本经受不了长途的奔波,更别说什么扩展长兴坊的规模了。
尽管还没到中午,但是大堂中依旧有不少客人在,白心月不由得感慨,只希望那些糟心的事情,能够尽快结束,日子恢复正常才好。
长兴坊里一切正常,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白心月便打算再去如意阁看看,可还没出门,就见长生慌里慌张地跑了跑来。
这长生作为连邵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做事都十分的沉稳,怎么今天这么慌张。
而长生一见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冲了过来,“白姑娘!白姑娘!你可得救救我家公子啊。”
一
听这话,白心月很快就联想到,之前在丫鬟口中听到的,关于盐税的事情,连家也牵涉其中。但那个时候,白心月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以为他们调查了连家的账本而已。
可是看长生这般模样,她心里咯噔一下,只怕是事情不小,她连忙带长生来了自己常待的屋子里,给他倒了一杯凉水,“你先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生几乎快哭了出来,“最近朝堂上一直在查盐税的案子,我们连家在长丰郡也涉及一些白盐的生意,这是朝廷给批的,每年都按时上缴税收,可官府的人硬是要将我们公子给抓去,说他没有如实上缴,还送了豫王的钱,贿赂豫王和户部尚书。”
“那实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心月焦急问道。
长生便道:“我们连家的生意是各地都是,但哪一桩做的都是清白生意,从来没有贿赂当地官员,更别说王爷和朝廷大官这样的人了,我想着是户部尚书和豫王想减轻自己的罪名,故意将这银钱,说是我们公子主动送的。”
这缺少的盐税,白心月曾听说过,经年累月下来,那是几十万两的
雪花银,这么大的数额,判个杀头的罪名都是轻的了。
白心月也想帮忙,可她无奈道:“可是如今我相公已经是身受重伤,好些日子都没去上朝了,我该怎么帮你?”
长生便提醒道:“此事不是户部左侍郎王鱼山王大人审理的吗?不需要别的,就请白姑娘帮我们同王大人好好说一说,让他认真审理此案,我们公子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白心月也算是了解连邵,他虽然爱财,但是个君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点头应了下来,这件事情不难,“但你也知道,我只能劝他们仔细查案,至于别的,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长生眼眶都泛红了,他是从小就跟着公子的,陪着连邵经历过生死,“白姑娘,虽然这样很无礼,但公子现在被关在了大理寺牢狱里面,已经有两三日了,烦请白姑娘您能代我去探望探望公子。”
白心月没有犹豫,直接应了下来,“好。”
想着连邵是最爱长兴坊的饭菜,白心月便让后厨准备了一些好菜,还有好酒,一起放在了食盒里面,便直奔着牢狱去了。
大理寺的狱卒已经认
识了白心月,听说他是来探望连邵的,没过多阻拦,就放人进去了,但还是提醒她道:“还请韩夫人尽快出来,别耽误太多时间。”
根据狱卒们的提示,白心月走到了关押连邵的地方,往日里无比风光的首富公子,此刻却是身穿囚服,发髻凌乱,坐在墙边,十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