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任流年眸子里一抹凉意。
算计她老公?
还想着能在牢里安度晚年?
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李同当然理解任流年的心思。换了谁是当事人,大约都是这个想法。他局外人,也就没发表意见,只说:“阚局亲自跟进这个案子,问题不大。”
李同坐了一会儿,聊了聊林琳那件案子,暗戳戳提了几句,有人还在想办法捞林琳。
任流年明白了他的用意。
李同起身告辞,任流年略顿了一下,说:“李队,我不打算告方南故意伤人,让她在外面,给她爸爸好生安葬吧。”
李同叹了一声,点点头,“她要是个明白人,懂得感恩,也不至于有今天。希望她能明白你的宽容善良。”
顿了顿,“那我先走了。”
李同走后,任流年脸色一寒。
方南根本接触不到她和秦濬的圈子,那她是怎么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又怎么找到医院来的呢?
*
李同回到警队,把方南的案子发给了治安组,按治安案件处理了。
治安组罚了方南两千块,并拘留十天。
处理结果出来,李同给任流年发了信息。
任流年没把方南放在心上,看完就把手
机放下。
处理完伤口的李勉上来跟她道别,任流年说了些感谢的话,又询问了伤势。
李勉也问她:“听说那个方南又对你动手了,没伤到你吧?”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李勉笑了笑,“没事就好,那你好好养伤,改天我再来看你。”
任流年摆摆手,“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总感觉这个李勉阴恻恻的,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和秦濬的关系,就算没有秦濬,任流年觉得自己也不可能和这个人做朋友。
门外,走廊尽头,站了道颀长人影。
隔的有些远,但李勉还是仅凭身形就一眼认出那是秦濬。
不像是才回来,倒像是一直等在那里。
李勉走上前去。
“濬少?你回来了。”
“嗯,方北的案子出了点问题。”秦濬神色寡淡,但是话比平时多,“又死了一位,那名监狱长畏罪自杀了。”
李勉皱眉,“自杀?我听人说,他是本案的关键,那岂不是线索断了?”
秦濬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连语气也淡:“是。他做了替死鬼。死得也不冤。”
“你也别太上火,只要做过了,就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来的。”
“你说的对
……胳膊怎么了?”
李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笑了笑,“没什么,不是大伤。”顿了顿,沉吟着又说,“不过,你还是去看看你太太吧,她今天被方南袭击,虽然身体没受什么伤,但怕是受了惊吓,你赶紧去安慰安慰她。”
秦濬一回到病房,任流年就献宝似的雀跃,“老公,我今天履行了对你的承诺,你看我都没有受什么伤。”
秦濬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确定没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不吝夸奖:“嗯,表现不错。”
“老公你情绪好像不太高?”
秦濬一挑眉,“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任流年愣怔了一下,骄里娇气地哼唧:“怎么?你还要给我挖掉啊?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怎样?”
秦濬一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左右两只眼睛,都吻了一遍,最后唇瓣停在了鼻尖,吐气略灼,“奖励你两只眼睛。”
任流年:“……”一颗心擂鼓似的,喉咙像是古井里落入石子,只发出一声咽口水的咕咚声。
濬少太特么会了,惹不起惹不起。
秦濬吻过任流年鼻尖,唇瓣落在她唇上,紧紧贴着。
软软的,凉凉的。
却又灼热滚烫。
老公每次都这样撩拨她。
但不争气的是,每次都能被他给撩拨到手。
不过,既然老公喜欢……任流年闭眼,朝秦濬的唇瓣伸出了她欲到极致的小舌……
秦濬今天有些烦。
监狱长的死造成线索中断是一部分,最主要的,一个大活人,有人想让他死,他二话不说就在看守所自杀了。
视生命如草芥,如此草菅人命……
任流年的温存却让他烦躁的心绪宁静下来,全神贯注投入到了这场漫长缠绵的热吻之中。
*
任流年的身体底子好,再加上秦濬的悉心照料,伤势好得非常快,七日后拆线,就跟秦濬回家休养了。
她住院的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并没有落下,反而是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秦濬没有阻拦过她办公,甚至还“助纣为虐”地把电脑和一摞一摞的文件搬进病房,让她生病也不忘身上担负的职责。
每一个见到任流年在病房里拼命工作的人都咬牙切齿,谁不骂一句“魔鬼”!
魔鬼使唤任流年却使唤得理直气壮,回家之后,把文件又搬到了家里,没打算让任流年休息。
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任流年的时间被工作堆满,没有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