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哦,你的胳肢窝生疮了,”张婆子也指着陈石氏的左边腋窝,忽然醒悟地说道:“怪不得我闻着你的身上不是味儿呢!”
“她生的是老鼠疮,”老陈抢着说道:“上次生完那个丫头,就开始生这个老鼠疮,都好几年了。”
张婆子闻听陈石氏得了老鼠疮这个病,赶忙感慨道:“诶呦,那个老鼠疮可厉害,不好治,弄不好还会要人命的呢!”
“嗨,别提了,”老陈听了张婆子的话之后,边指着老婆边对着张婆子说道:“给她治病花的钱,打个金人儿都比她高了,可是也没有治好。后来病重的没法了,人眼看着就完了,我们给她装老的衣裳也买了,连埋她的坑都挖好了,没成想,她的命大,她自己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了,命也给救了,要不她早死了。”
“她自己把自己的命救了,”听完了老陈的叙述,张婆子瞠目结舌地问道:“她自己是怎么把自己的命救活的?”
老陈听了张婆子的问话,他回答道:“她先是闹肚子疼,满肚子胀鼓鼓的,不能吃东西,人是面黄肌瘦的。再加上老鼠疮,那胳肢窝还流脓淌水的,根本就没了人样儿了。大伙儿都说她的病好不了了,干脆准备后事吧。我们就给她买好了装老的衣裳,挖好了埋她的坑儿,就等着她一咽气,给她换好了衣裳,抬出去一埋就完了。诶,没成想,有人给她出了个偏方,说是偏方治大病。她让我找来几块新红砖,用大铁锅把水烧开了,把红砖煮透喽,然后她趁热坐到上面去熥肚子。诶,你还别说,还真管事儿了,她一熥完肚子,一下子就哗哗啦啦地拉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自从那时以后,她的病还就慢慢地好了。就是这个老鼠疮还没有好,还在流脓淌水。可是看这个样子,不至于要命了。”
张婆子听了老陈的介绍,便思忖着说道:“她就是月子里做下的月子病,都积攒起来了。她用热砖一熥,把肚子里熥通畅了,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拉干净了,病也就好了。要怎么说偏方治大病呢,就是这个道理。”
老陈又来到了外间屋,他边烧着水,边跟着两个孩子待在一起。他们父子三人默默地在等待着新儿子与小弟弟、抑或是小妹妹来到这个世界上。
忽然,孕妇肚子的疼痛力度加大了,她在接生婆的鼓励与协助下,我向世界报到的第一声无文字的报告词,清清亮亮的喊响了。就在我如同民众们所谓的‘落草儿’的同时,一声巨响的炸雷亦突然而至,随之大颗大颗的雨点子就顺着雷声同时而落地矣。此刻,雷声、雨声与风声同时大作了起来。
经过了似乎无限漫长的等待,一声清脆的啼哭,终于划破了门楣,冲向了天际。
俄顷,张婆子抱起刚刚诞生的婴儿,高兴地对着陈石氏说道:“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是个大胖小子!”
紧接着,张婆子用手掂了掂孩子的体重,然后接着说道:“凭着我多年接生的经验,我估摸着这小子怎么说也得在8斤之上,只能多不能少!”
接着,接生婆用双手捧着我,朝着外间屋喊道:“他爸,孩子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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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八斤多。”
此刻,原本劳作在外屋的爸爸听见了我的啼哭声,他准备立刻冲进了里屋,看看他再次诞生的次子。然者,他发现雨水已经进了屋了。
“坏了,雨水都进屋了。”爸爸边喊着、说着,边把哥哥和姐姐放在了高凳子上,避免水把孩子的鞋泡湿喽。
张婆子听到老陈的呼声,她走到门口,探头朝外一看,也不免喊喊叫道:“真是,这雨下的太大啦。”
“多亏了锅台高,还没影响烧水,”爸爸对着张婆子接着说道:“我马上给你们端过热水去。我边往外扫水边烧水,怎么也能供够热水的。”
“孩子生下来了。”接生婆朝着老陈说完,又赶紧回到里屋去了。
张婆子又返回到里屋,对着妈妈说道:“你们解放里的地势低,下点儿雨就淹喽。”
妈妈无力地接着说道:“是,这里洼,好淹水。”
爸爸刚把热水送了进来,雨水也跟着流进屋里来了。爸爸将水盆儿放在了炕上,他先是看着我高兴地咧开嘴笑了,然后对着张婆子说道:“快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张婆子将我的身体简单地给擦了擦,然后用布包裹了一下才递到爸爸的面前说道:“又是一个大胖儿子,你真有福哇。”
老陈看着刚刚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次子,他更是高兴地说道:“他张大娘,你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张婆子听了老陈的话,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和地,又看了看刚刚生完孩子的陈石氏说道:“这孩子耳朵大,又有福相,他是骑着云,驾着雨来的,依我看干脆就叫他‘雨顺’吧。”
爸爸接过了我,笑迷迷地看着儿子,他笑着回答道:“好,这个名字好,就叫他‘雨顺’吧。”
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接着叹了口气说:“又多了一张嘴,多了个吃饭的。”
妈妈听了这句话,有气无力却倔强地对着爸爸说:“我宁可不吃、不喝,也得给孩子吃喝。”
张婆子边擦着手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