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当她站在廊下听着屋中传来男女纠缠欢好的声音,听到自己夫君如狼似虎般疯狂地在妹妹身上发泄欲火,听到妹妹似凄婉又似娇媚的哀求声时,她只觉浑身上下比这落水成
冰的寒夜更要冷寒。
翌日一早,锦瑟便接到了出宫的旨意。既发生了雍王和王婕妤的事儿,完颜宗泽和雍王自然不适合再呆在宫中了,锦瑟对此并不意外。
回到武英王府已是近正午,这些天在宫中虽也没受多大罪,可宫中规矩大,她又时刻提着心,回到府中方知自在为何物。
王嬷嬷和柳嬷嬷等人见她平安回来,虽瞧着消瘦了一些,但精神却极好,欢天喜地地为她准备了一桌子爱吃的菜肴,锦瑟沐浴后换了家常衣裳,尚未用膳,廖老太君便和廖书敏前后脚地到
了,心知她进宫,亲人必定都惦记着,锦瑟心头暖暖。
待她送走廖老太君等人天色已尽黄昏,完颜宗泽自外归来,却道宫中虽极力压制流言蜚语,可雍王突然被降为郡王,还是有不少流言在京城中传了开来,各种说法都有,却皆是对雍王不利
的。而皇后年节后便前往万佛寺为皇帝太后祈福之事也已定了下来,礼部已在安排凤驾出宫之事。
许是太后和皇帝经这连番的打击,身体都吃不消,又许是年节到来,百官都已沐休,接下来的一个月京城倒呈现一片繁华喜庆之状,唯雍郡王执意要迎恩义侯府庶女叶塘荷为侍妾一事引得
京城一番风议,京城倒还算平静。
哪里知道,上元节一过,百官重新上朝,京兆尹便接了一件大案。却是一个身负重伤的庶民,自称是被安远侯左云海追杀,走投无路前来投案,要状告安远侯左云海谋害东宫太子!
安远侯远在南方战场,且不说他怎么会派人在京城追杀一个庶民,单说你一个庶民却知安远侯的辛秘之事,这便不叫人相信。
可这自称陈家杨的庶民却说的头头是道,且大喊自己是有实证在手的,京兆伊细细一问,这才弄明原来这陈家杨竟是早先东宫掌事大太监陈公公的侄孙,且早在八年前就被过继给了陈公公
做孙子。
而他状告安远侯谋害东宫太子一事竟和陈公公毒害太子妃是同一件事,京兆尹知此事不简单,当下便将这个案子上报朝廷,不足一日此事便在朝廷掀起了轩然大波。
太子妃被害一案经查明明是北罕人所为,如今却又冒出来个庶民,指证乃是安远侯所谋,这令百姓们也议论纷纷,满城风雨。
琴瑟院,年节刚过,喜庆的红灯笼却还挑在屋檐下,冬雪融后天气便一日日变暖,院中草木已有复苏之相。
锦瑟如今已有孕七月有余,行动愈发不便,因听陈之哲说孕妇多动才有助于顺利分娩,她如今每日早晚都要在园子中慢走小半个时辰。
她刚扶着白芷的手回到琴瑟院,见院角的一片芍药开的正好,花形妩媚,花色富丽,绿叶潇洒,便亲执了水瓢笑意融融地给花浇水。
完颜宗泽回来正瞧见她一手执瓢,微微弯腰将小巧秀丽的鼻凑近一朵芍药花上闭眸细闻的一幕,他含笑而立,静静瞧了两眼才迈步过去。
锦瑟听到动静瞧过去,见他神情愉悦轻松,当下眸光一亮,笑道:“可是皇帝已下旨重审太子妃一案了?”
完颜宗泽上前握了锦瑟的手,这才点头,道:“皇上已经下旨,太子主审,三司共审此案。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此次必叫左氏满门给皇嫂嫂陪葬谢罪。”
☆、二百七一章
锦瑟听完颜宗泽说皇上已经下旨重新审理太子妃之死,而且是由三司会审,由太子来主审,一颗心这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上次虽说也是三司会审,最后却还是被皇帝将罪名按在了北罕国的头上,可是上次他们手中是毫无证据,只能按兵不动,隐忍不发。可这回不同,有陈家杨这个证人指证,而且完颜宗泽又安排多时,此事一经掀起,便不容皇帝再一手遮天,黑白颠倒,世人的眼睛可都看着呢。
而且三司有了上次的错审,如今此案又被翻出来等于是狠狠地扇了三司一巴掌,百姓们也会更加关注此案,三司即便得了皇帝密旨压下此事那也不敢公然糊弄百姓,更何况还要看太子和完颜宗泽答不答应呢。
估计这会子皇帝和太后一定急的吐血几升了吧。锦瑟想着不由愉悦而笑,心情像天上的晴空一般,万里无云,素指轻抚,顺手便折了一朵红艳艳的芍药,飞指挂在了完颜宗泽的鬓边。
瞧着他面露无奈,摇头而笑,花朵娇艳,滴露展娇,映着他深邃俊美的五官,称着他蓝眸中毫不掩饰的宠溺温柔,他的笑便如一缕醉人的清风拂过心头,令她的心像少女一般怦然而跳。
她倒想起了多年前武安侯府覆灭,她去见柳莲心的那夜。他拿一朵芍药逗她,她夺了芍药插在他的鬓角,后来他一路背着她穿街走巷回到廖府,伏在他的背上,她便曾想他的背脊那样宽阔温暖,他的步伐那样沉稳舒缓,他当是个有担当的男儿,也许做他的家人感觉并不差。
是呢,彼时他还是少年郎,偶露少年心性,惹的她又气又恼,却又渐渐被他勾出少女情怀来,如今他已蜕变,刀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