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响,雍王无防备被打了个正着,右脸更是被王婕妤的指甲刮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神情一下子狰狞起来,见王婕妤还欲再打,他豁然抬手钳住了王婕妤的手腕,怒声道:“疯妇
,你有完没完!”
皇帝心知一切都是太后闯下的祸事,且不说太后是他生母,仅太后倒了,安远侯等他费心扶植的左家人便要受到牵累这一点,皇上便非护着太后不可。为保太后,皇帝褫夺了雍王的封号,
降他为郡王。这已算是很严重的惩罚了,简直比打雍王个半死还令雍王难受。
雍王此刻还在因皇帝这个旨意而愤恨,王婕妤却偏要来挑他的怒火,他下手怎会有分寸,一握之下便听咔嚓一声响,王婕妤当即便惨叫起来,冷汗直冒。
“混蛋!放开!”七皇子见母亲被雍王欺负,怒喝一声又冲上前去欲揍雍王,雍王这才松开王婕妤的手。
王婕妤那手腕被他松开,却当即软趴趴地垂了下去,竟是被生生捏断了,七皇子气得面色紫红,拥住王婕妤便怒火三丈地欲踢向雍王。
完颜宗泽见两人又要打起来,这才沉声道:“七皇弟还是快扶王婕妤回宫请太医给她诊治一二吧,只怕一会子便有宫人送她出宫,倘若不医治,这一路可要受些苦楚了,且到了太庙那边却
也是无医可为她医治的。”
完颜宗泽这话提醒了七皇子,七皇子这才平复了怒气,神情复杂地瞧了眼完颜宗泽,扶着王婕妤离开。
殿中只剩下雍王,他目光如鹰枭阴鸷盯向完颜宗泽和站在他身后不远的锦瑟,几乎用尽全力一字一顿地咬牙道:“六皇弟夫妻可真真是好手段啊!皇兄我自拂不如!”
完颜宗泽听他声音含恨,讥讽连连,却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一笑,道:“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不敢当五皇兄的夸赞,五皇兄还是快回去处理伤势的好,恕臣弟不送了。”
他言罢转身扶了锦瑟,两人再不搭理雍王,出花厅自去了。雍王愤恨地盯着二人身影,待殿中只剩他孤身一人他才一拳头捶打在地上。
他本以为今日至此所有的倒霉事都已经叫他尝尽了,也遭遇完了,以为完颜宗泽那句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不过是指他有意将叶塘荷送给完颜宗泽,完颜宗泽便将王婕妤送给了他,谁曾想他
回到承安宫,雍王才蓦然明白完颜宗泽那还彼之身是何意来。
却是雍王妃见他终于受审回宫,听闻皇上夺去了他的王爷封号,便面色惨白,垂着泪将他迎坐内殿给他处理着伤势。
要知道如今皇帝阳寿将近,这时候雍王正是需要在朝中立威笼权之时,雍王却突然被皇帝夺了封号,幽禁王府三月,这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雍王已经参与了夺嫡,他们早没了回头路,不成功便成仁,雍王妃此刻岂能不担忧,倘使雍王最后失败了,她的九族也得跟着陪葬啊。
她这边哭的凶,那边雍王却烦的要死,当即怒瞪她一眼,恨声道:“哭什么!本王还没死呢!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和七弟会寻到清安宫去?!”
雍王妃被雍王提醒,想到乌桑施的事儿,一时面色又惨白了几分,这才抹了眼泪,忙道:“王爷今日迟迟不回,是乌桑施来传王爷的命令,并带了王爷的扳指为信物,说王爷已经想到了送
子蛊进完颜宗泽身子的法子,令她给妹妹先行蛊毒之术……”
雍王妃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陈述过程中她已察觉到了不对,越说越是心惊,神情也越来越惊恐。
而雍王也听的浑身一僵,他不会忘记就是乌桑施将他独自引开的,如今乌桑施又失踪不见了,想到自己曾晕睡过一段时间,他又猛然抬手将虎口处两个血口印瞧的清楚,雍王的心一下子沉
到了谷底,又恨又惧地豁然站起身来,随手便抄起炕上的炕桌扔了出去,登时桌上的包扎用品,绷带,药膏等物四溅碎裂,炕桌砸在墙上发出嘭地一声响。
雍王妃见雍王面色狰狞,被吓得捂着嘴后退了,雍王却尤嫌不够,冲了两步到床前博古架前将上头物件砸了个稀巴烂,这才怒目盯着雍王妃,大喝道:“这么大的事儿,没有本王亲口吩咐
你就这样深信不疑,你这个蠢妇!”
雍王妃见他如此也确信了,被乌桑施送进叶塘荷身体里的母蛊饮的一定是雍王的血!她原是要将叶塘荷送去给锦瑟作对的,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眼见这个庶女妹妹便要进了雍王府,且身
上又被下了情蛊,在此蛊不解之时,必定要得雍王宠爱,若此蛊毒真无解,雍王便再离不开叶塘荷,这个庶女妹妹会永远受雍王保护和呵护,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且还拔不得,只能容着
。
雍王妃想着这些,眼前再浮现叶塘荷那张妖妖娆娆的脸蛋儿,念着这个庶女妹妹原就不是老实吃素的,还有她那卑贱的姨娘几次三番将自己的母亲恩义侯夫人气得卧病。再见雍王怒目圆瞪
,那神情满是厌弃,似想冲过来杀了自己一般,雍王妃登时便觉自己一夜间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她想着以后自己的日子都要这样暗无天日,雍王府必定再无宁日,一时间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