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在陡峭的绝壁上行走,将发电机和柴油背来背去,在岩石上钻孔,放入炸药。不亲眼见到,杜玫过去真不知道,在氧气稀薄的高原发个电有那么难,两三个维族小伙子,“一二三”,一起拼命摇手柄,摇得精疲力尽,还不定发动得起来,换一批上去摇,几次三番,发电机才能运转。而用凿岩机往岩石里面钻眼,也是个强体力活,小伙子们往往钻上几分钟后,就气喘得不行,必须换人,钻一个眼,要换几拨人马。而北京来的这几个男人,根本干不了这种活。
杜玫鄙视他们:“手无搏鸡之力,还敢自称网球健将。”
每天,各个矿高喊“放炮了”的喊声都会在山谷中久久回旋,爆破声时有响起。
杜玫担心:“这么爆破,会不会引来山崩?”
阿西木点头:“山崩,塌方.....下雨后,泥石流,每年都有。”
杜玫一愣:这算是正面回答么?
虽然大家干得很卖力,两周过去了,高平江他们还是没找到想要的一级白矿脉。
有的时候,矿脉看起来不错,取出的样本颜色很白,但是一炮放过后,发现脉层很薄,没有开采的价值,有的时候,发现就炸出那么一点点好矿,辛涛分析了一下周围岩石和走向,测算出要么蕴藏量低,要么玉料品质不好,总之,不是主脉。
队里开始人心浮动,高平江莫名其妙:又不会欠你们工钱,你们烦躁个啥。
但实际上,每日这么辛苦的做无用功,所有人都失去了工作的热情。
天气也来凑热闹,隔三差五下场雨,一下雨大家就无法放炮,只能呆在营地打牌。
到了塞都库拉木后,貌似所有人的心情都开始不好,烦躁,脾气大,想下山。杜玫想了很久,最终发现:吃得不如阿拉玛斯了。
在阿拉玛斯,虽然蔬菜不新鲜,但是至少还是有的,除了蔬菜外,还有各种面条粉丝,虽然没有猪肉(伊斯兰地区),但是牛羊肉的供应很充分,大米也没问题。北京这些人除了跟维族小伙们一起吃羊肉和馕饼外,杜玫每天晚上给他们开小灶,一大锅米饭,各种小炒。杜玫本来就擅长烧饭做菜,被环境一逼,更加是同样的菜,炒得花样翻新。几个男人吃得赞不绝口。
“杜玫,你怎么这么会烧菜?”张子淳说。
杜玫翻个白眼:“你要是在佐治亚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带上半年,又在中餐馆打上四个月工,看你还会不会烧菜。”
杜玫最终发现,人是铁,饭是钢,菜是特种钢。不管多艰苦,如果吃得饱,吃得好,菜的味道过得去,那么就是地狱也有阳光。相反,如果吃得不好,就是天堂也乏味可陈。
到了塞都库拉木后,其他的杂粮几乎断绝了,大米经常性的没有,酒也几乎没有了,因为伊斯兰教徒不喝酒,所以驴队不送过来。唯一的肉类是羊肉,从阿拉玛斯牵过来的羊,唯一的主食是面粉做的馕饼。杜玫开始发酵面粉给大家做包子吃,但是馅子是纯羊肉馅,张子淳跟徐航都坚决表示,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羊肉了,再好的羊肉也不好吃......
徐航开始焦灼,他是只请了一个月的年休假,本来以为一个月之内肯定能看见一级山料被采出来,总储藏量能有个大概估计,他好回北京通过各种关系注册公司,办采矿特许证......张子淳也开始担心北京的生意,杜玫开始想大楼的装修......
高平江说:“要么你们三个现在就下山吧。反正你们呆在这,也没什么事。”
高平江说话的时候,天正在下雨,一下就下了两天,第三天,天晴了,从阿拉玛斯来的驴队带来了一个消息——海尼拉克矿上有人发现了一块大矿石,到底多大还不知道,正在挖,据说可能是羊脂白,
高平江思考良久后,把其余几个人叫过来:“我决定带队去海尼拉克矿。至少去看一下现在正在挖的这块大玉,如果真如所说是羊脂玉,或者是一级白玉的话,我们就马上将它买下,”
徐航犹豫了一下:“于田的那个局长叫我们尽量不要去海尼拉克矿,太偏远,太陡峭了。他说只有纯维族人的矿队才能去那里,而且,他说就算我们上得去,也下不来,根本无法将玉运下山。”
高平江淡定的说:“我们的队员不都是维族人嘛,而且还是精选的,周围几个村子最精壮的维吾尔汉子都在我们队,局长只说矿队要维族人,没说矿主非要维族人吧。”
高平江看看徐航和杜玫说:“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想去海尼拉克矿,因为那是95于田料的产地。”
张子淳给徐航和杜玫解释什么叫95于田料,1995年有个矿主花了几万元的承包费在海尼拉克采矿,结果挖出了18吨顶级羊脂玉,在山料中无出其右。95和田料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
“那位矿主非常有经验,所以他挖到料后,没有立即出售,而是带回家囤积了起来,说:反正玉石又不会烂,不会坏。他每年只向市场抛售一小部分,刚开始价钱是900一公斤,现在在于田吴老板那,羊脂玉山料——不是指95于田料,的批发价是3万一公斤,你算算,18吨,这是多少钱?”
杜玫粗粗一算,怀疑自己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