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袭过,只见一个黑紫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宁无惜原本很警惕地抓住了手中的长剑,却在看到来人长相的那一刻楞在原地。
苏怜此时也正好解开了绳索,趁着宁无惜不备之时,将他猛地推开,扑进来人的身后。
“大…大侠,他想杀我!”
女孩眼眸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是害怕到了极点。
似乎是害怕他抛弃下她不管,苏怜还死死地将他的胳膊抱在怀里,不肯松手。
南清初一僵,虽然他还无法确定苏联就是他妹妹,但是骨子里的那种熟悉和亲近感却是无法否认的。
不由自主地伸手护住了身后瑟瑟发抖的少女,皱眉瞥向一旁站立着的宁无惜。
“宗主。”
宁无惜低头行礼,浅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宗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九州莲对宗内管理极为严格,虽然其中奇人异士众多,但都受宗主一手掌控,并不能对任务对象之外的人动手。
所以这次他出来也都是瞒着宗派内的,除了那个女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南清初穿了一身黑紫色的衣袍,俯身捏住宁无惜的下巴,用的劲几乎能将他脸骨捏碎:
“你吓到她了。”
宁无惜一愣,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宗派的任务?”
南清初声音极冷,一只手转动着中指的指环。
宁无惜硬着头皮回道:
“禀告宗主,只是一些私事恩怨。”
苏怜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他俩的关系了,拍拍裙子,松开南清初的胳膊退后半步,满脸警惕:
“你们一窝的啊,浪费我感情。”
难怪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呢,南清初眼见着自家小妹瞬间收回了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而眸子中充满警惕和灵敏,活像一只小鹿。
手悄悄背到身后,苏怜握紧手中的骨鞭开始计算自己从这二人之间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当看清楚她这样戒备的眼神和脖颈间的深深红痕,南清初不由得心中一疼。
那是一种受尽伤害和折磨后才会有的下意识举动和情绪流露。
而他九州莲宗主的妹妹,本来是该在他手心被捧着被他保护着,无忧无虑的长大的。
侧身挡在二人中间,南清初神色冰冷:
“是谁允许你们动本座的妹妹的?”
“妹妹?”
还没等宁无惜震惊,苏怜已经一脸懵逼地出声。
她什么时候多认了一个哥哥。
“无惜,本座曾几何时给过你这样的权利。”
南清初眸子蓦然阴沉,透着令人悚然的幽暗诡谲:
宁无惜动了动手指,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单膝跪下,声音喑哑:
“宗主,我不知道她是……”
“回去后自己去中堂领罚,下不为例。”
南清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森寒,宁无惜一顿,苦涩地动了动面具下的嘴角。
巨大的悔意牵动了心头那只毒蛊,宁无惜疼的几乎要支撑不住,十指紧紧地抵住土壤和碎石,直到指甲缝都渗出血迹。
居然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差点杀死了他救命恩人的亲妹妹。
当年他的家几乎被朝廷血洗,如果不是宗主将他带走,他早就成了其中惨死的一个人。
他也一直知道宗主其实原本有一个亲妹妹,只是也是因为被灭门的缘故,才意外与妹妹走失。
他本来为了报答宗主的恩情,一直在寻找那个女孩的下落,却不想他差一点就将她杀死。
苏联显然是没有想明白眼前事态的发展,还一脸懵逼的愣在原地:
“小绒球,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用肉爪子挠了挠头,小绒球表示她也不知情。
“难道是原主还有什么隐藏身份?”
还没等苏怜和小绒球暗地里讨论清楚,南清初就转身朝苏联走了过来。
俯身将苏怜打横抱进怀里,南清初显然是第一次抱人,还有些笨拙,却依旧试图温柔怕吓到怀中的女孩:
“小怜,走,咱们回家。”
“不!”
苏联本来挣扎着想要逃脱这个怀抱,但是却在被他揽进怀中的时候顿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身上的青竹气息和怀中的温热感,总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似乎这样的情景曾经也出现过一般。
“妹妹,对不住了。”
只见南清初在她鼻前挥了挥袖子,苏怜目光一空,软塌塌地倒在他怀中。
小心翼翼地将苏怜抱起,南清初温柔地将沾在少女脸颊的碎发拨开:
“回家吧,小怜。”
待贺慕宴带着一众人到达这里时,已经接近傍晚。
树林中仍然残留着打斗的痕迹,以及沾血的绳索。
贺慕宴面色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俯身捡起那条带血的绳子,贺慕宴在手腕上绕了几圈,扭头看向身后的顾雨:
“你不是说怜儿肯定在这里吗,人呢?”
顾雨还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冰冷的声音,似乎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