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就是我对他们仁慈了些,一个个都瞪鼻子上眼了!”
孙妈妈道:“是不成样子。”
杨太夫人又闭目沉思起来。
这事儿没成,陈宁玉眼见原先的院子也弄得差不多,就吩咐下人把东西再搬回去,倒是一直忙到傍晚还没有弄好,不过住的地儿整理干净了。
杨延陵回来,四处看了看,进来笑道:“不错,这池塘里,改日放些鱼,要不再种上些荷花?”
他们这院子大,池塘比陈宁玉芙蓉苑那个可大多了。
“侯爷对这个竟也感兴趣?”陈宁玉奇道,“也不知以前怎么住得惯的。”
“以前一个人,怎么住不是住?现在自然不一样了。”
陈宁玉笑着给他脱官袍:“那就再种些荷花罢,鱼在下面游来游去也好看些。”
两人说得一会儿,杨延陵问起今日的事。
“别提了,龚夫人气得饭都没有吃,后来祖母也没吃。”
杨延陵挑眉:“那看来这桩婚事成不了了。”
“是啊,不过我瞧龚夫人本来也不肯,只是……”陈宁玉道,“怕知道二弟跟银铃的事情了,不然龚夫人不至于那么恼火,觉着受了羞辱。”
杨延寿跟一个伶人勾搭,那伶人又被人害死,谁知道心里都膈应,龚夫人好好一个女儿,凭什么要嫁给他?
杨延陵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荒唐。
陈宁玉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真没想到母亲跟二婶是这样的。”今儿这事儿铁定是唐氏派人做的,不然还会有谁会破坏这门亲事呢?
二人明争暗斗不是一日半日了。
只是如此不分轻重,也是叫人无语,堪称奇葩!
“不知当年祖母怎么会……”不是她想说杨太夫人的坏话,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
杨延陵庆幸:“幸好你也是我看上的。”
言下之意,杨太夫人的眼光就是差得很。
陈宁玉扶额。
过得几日,圣意下来,杨延陵果真被派去领兵镇压肃王,杨太夫人很着急,陈宁玉安慰道:“侯爷早前就提起此事,我见他毫不在意,可见那肃王不是难对付的。”
杨太夫人看陈宁玉,见她神色很镇定:“不是故意哄着我罢?”
“哪能呢,祖母,当日他说起,我也很担心的,后来见侯爷那样,也就不怕了。再说,祖母您想想,他在西北多少年,那肃王算什么呢。”
杨太夫人便微微叹了口气:“反正也是定了的事情,你回去给他收拾收拾罢。”
陈宁玉应一声。
杨延陵回来,见她已经在吩咐下人整理衣物。
“你知道了?”他上前搂住她腰身。
她点点头,回身叮嘱道:“侯爷这趟去定要小心些,我看肃王也并非是简单的,不然岂会让你亲自去?”
杨延陵道:“不过是他们大意了,我自当注意。”
她嗯了一声,忽地不知道说什么。
“先吃饭罢,我明儿下午才走。”杨延陵拉她坐下。
二人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不似平日里有说有笑。
“秦飞,何鸿义以后跟着你,我就不带去了。”杨延陵交代她,“也不知到底会去多久,你出门都带着他们,可知道了?”
“侯爷还怕我有危险呢?”那两个长随是从小就跟着杨延陵的,也随他在西北好几年,练就了一身功夫,陈宁玉道,“还是跟着侯爷比较妥当,我这儿又不是龙潭虎穴,能有什么。”
“留在你身边,我放心些。”杨延陵坚持。
陈宁玉便没有再拒绝,又问他还有什么要带的。
杨延陵却一把抱住她,头抵在她额头上道:“我倒是想带你去。”
这句话说得陈宁玉身子都有些软。
“你可舍得我走?”杨延陵又问。
陈宁玉双手勾住他脖子道:“怎么舍得,我现在胸口还闷得很,只是怕影响侯爷,才一直未说。”
杨延陵笑了,低头亲亲她的唇:“幸好你有良心,不然我……”
“怎么?”陈宁玉挑眉。
不然他肯定很郁闷,只因他是万分不舍,可惜圣命难违。
杨延陵含着她嘴唇道:“你晚上就知道了。”
陈宁玉脸不由得一红。
晚上不用说,铁定是睡不好了。
等到第二日,二人都起得有些儿晚,杨延陵吃了点东西,与太夫人告别,就要点兵去颍州。
陈宁玉一直送他到大门口。
杨延陵伸手揉揉她头发,柔声道:“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知道。”陈宁玉用力点点头。
杨延陵冲她一笑,转身走了。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前方,陈宁玉的鼻子猛地一酸,才发现那会儿说得话也不假,原来她是真的会不舍得他了,难怪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嫁给他时并不能说怎么喜欢,可现在,真是会不一样的。
她站了会儿方才回去。
也不过几日,杨太夫人又把她叫去,陈宁玉到的时候,却见唐氏,范氏都在,她笑着见礼。
杨太夫人也不说一句啰嗦话,直接就道:“以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