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第二日,江林致没有来找陆环堂。陆环堂不禁思考了一下,他昨日让王府侍女去百花楼服侍江林致的做法是否正确。
对于一个生性不羁的少女而言,是否有些婆婆妈妈了。
不过陆环堂没有精力浪费在这种事上,他刚接到监察两个新贵的任务,他必须早点在摄政王眼皮子底下选出合适的人选来负责矿产。
其中一个新贵是南边顼杨的都尉——霍濯,虽说官至都尉,但因前年卖药时小妾一家乱升价,致使白药价格疯长,大半砸在了他手中,被摄政王亲自夺了白药权。
从有白药到没白药,不仅是身份财力的象征,更关乎着人身安全。
毕竟百姓当年摇尾乞怜,他们可没给好脸色。
昔日手握白药的主人,如今和普通百姓一样没有白药了。百姓难道会和以前一样还对他毕恭毕敬,百般讨好?
他们不借着白药新主人的势力去打压这个旧主人,都算是菩萨心肠了。
来到顼杨五天后,陆环堂才拜访都督,这五天他打听了各种各样的消息,来制定审查的策略。
陆环堂刚到门外,便看见了门上的烧痕,即使拿朱漆刷了很多遍,但还是很明显。他装作看不见,跟着殷切的霍濯进了正厅。
正厅内的桌椅摆放整齐,陆环堂坐在上位,开门见山道:“都督知道本特使来的目的吧?”
霍濯忙作揖,上身恨不得低到地上,“知道,还请特使明查。”
看来这一年快把一个武将的骨头都磨软了,陆环堂道,“看你这肃静,确实不错,”陆环堂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故意吊着霍濯,“可如今陈太守做的也不不错,他家亲族关系少,治家有方,本特使也不能保证你能拿到今年的白药权。”
霍濯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他忽然让管家去把小妾叫来。
陆环堂打听到他家姬妾众多,推测他要走以美色贿赂官员那一套,便不做声,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妖娆的小妾和一个清丽脱俗的小妾就诚惶诚恐地进来,她们看自家夫君站在一旁,忙冲陆环堂跪下,娇滴滴道:“妾身牙绯,妾身赤缇给大人请安。”
霍濯一把抓住牙绯的肩膀,抽剑就要刺向牙绯,狠厉惊悚。
但陆环堂敏锐地觉察到霍濯的眼神瞟了一下他,“原来要演戏表决心,那我就陪他演。”陆环堂心中冷嗤道。
等那剑刺中了小妾的锁骨,陆环堂才出声道:“都督这是何意,这娇滴滴的美妾就这样辜负了。”
听到了想听的话,霍濯才停下,在小妾的哭声中道:“属下愿忍痛割爱,誓与前尘断绝,重新为王爷效力。”
那叫牙绯的小妾爬到了陆环堂腿边,把整个上身绵软处都挤着陆环堂的腿,漏出让男人沉沦的沟壑,面上却一派无辜天真,梨花带雨,柔声道:“大人,妾不想死。”
而一旁的赤缇始终没说话,像一朵白莲一样,静静跪在青砖上,几欲垂落,让人无限怜爱。
两人风韵极佳,若换成旁的男人,早就把持不住收了这早就计划好的贿赂了。
只可惜,他们今天碰上的是陆环堂。
陆环堂扶起跪地的牙绯,擦干她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对霍濯道:“两位美人杀了确实可惜,不如都督杀一人,剩下一个本特使安排去处。也见了都督与陋习决绝的决心,也全了本特使的惜才之心。”
霍濯本想用美人缠住这个特使,摄政王最恨在在白药贩卖权上受贿的人,他正好以此钳制,两人互惠互利。没想到这特使没有一句说收了贿赂,根本不给他任何把柄。
霍濯思索片刻,走向一旁依旧不哭不求饶的赤缇。
在举剑之际,陆环堂忽地把怀中的牙绯推出去,道:“都督已经伤了一个了,就别伤另一个了。”
牙绯瞬间慌了,她膝行到都督面前,说着她如何听话,如何帮他做事。还没说完,便被急于掩盖真相的都督一剑封喉。
陆环堂也通过这只言片语明白了些事情,这小妾和家妓差不多,都是霍濯为了贿赂那些官员养的。
不过看着霍濯悲痛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真情,要不也不会毫不犹豫地把剑刺向另一个人。
虽然霍濯看着并无多少才能,但陆环堂还是要稳住霍濯,他要看看太守和都督到底谁才是拉拢的最佳人选。
于是陆环堂扶起赤缇,道:“都督大义,本特使必回禀报王爷,只是若太守不出错,这份权,也很难从他手里拿过来给你。”
暗示到了这个程度,陆环堂只等着一出好戏上演。
夜里,客栈。
陆环堂翻看着这两人的一些私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巧合。
这个行峻言厉的太守得到白药权后的一个月,来审查的特使就死在了无良。
陆环堂记下这事,刚准备擦擦他的剑,就听见赤缇的敲门声。
陆环堂开门,只见赤缇一袭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赤缇明显忐忑不安,但她面上还强撑着镇定。
陆环堂给她倒了杯茶,道:“有事要和我说?”
赤缇点点头,道:“多谢大人相救,妾身不知能做什么,”说着解开衣带,整个黑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