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子婴经历的厉害人物已经多到数不清,别说将军,连皇帝都见过不少,是以她仅浅淡挑了一下眉毛,波澜不惊。
“你还记得你这一趟来白石镇的任务吗?”
看完这一行字达达木下意识地怀疑起她是怎么知道他这一趟的任务,但随即又想到,或许是格桑这见色忘义的家伙透露的,便暂时揭过这一页,一脸燥躁喊道:“你们女人说话就是罗里巴索的,是男人的话,就给老子一口气说完!”
她当然不是男人。
虞子婴腹诽了一句,倒也不计较他的恶劣语气,她观察达达木此人性格虽为火爆,但心胸倒也宽广,能容人所容,能怜其所怜,是一个硬中带软之人。
再观其面像,前额上部方形,一字眉,方下巴,身体也随之有方形的趋向,这种人一般有大实干的能力,亦是性格较为坚毅直爽之人。
说实的,这种人虞子婴一般并不爱与“老实人”打交道(若非必要,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她都不愿意打交道。)是敌的话倒也好说,挖个坑他就自己跳下去了,是友的话,直起来,一根肠子似的,常会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固执坚持,让人为其疲于奔命。
而达达木倒属于那种长歪了的老实人,所以虞子婴倒是有自信能够最终说服他。
想他不喜欢人家对他卖关子,所以虞子婴直接抖出“包袱”。
“以押运粮草为名,定能顺利入城。”虞子婴写出这几个字后,其实周围已围拢了不少好奇的人,许多人将她写的字一瞧,哗声响起一片,顿时一个个都一脸的恍然大悟。
达达木眼珠子都快瞪掉地上了,他亦是瞬间便醒悟虞子婴所表示的意思,一时禁不住又喜又迟疑道:“但、但那些都是用来救人的粮食,就这样送了出去岂不是……”
“自然用不着全部送了。”
虞子婴看了他一眼,便随手写下这一句,而达达木那一张老脸瞬间便涨红了,这是被自己给蠢羞了。
“咳咳,我、我当然也想到这一茬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就算随便送一点粮食给他们,都是浪费而已。”
奇了怪了!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奇妙的主意呢!
现在的北疆国不仅是外疆沿海一带严重缺粮,基本上整个北疆国都即将处于饥荒的状态了,北疆国由地势的缘故,肥沃耕种的土地较少,所以想要满足整个国家的口粮,常年都是以钱财船运外载大粮国,然而如今,天灾连连,旱涝频繁,即使是一些大粮国都开始停止了交易。
是以,北疆国内的粮食紧存已迫在眉睫,是以当他们以送粮的姿态要求入城,五鬼即便心中另有想法,又怎么可能将这么一条白送的“大包子”挡在门外呢?
他们只需要关门放狗,便可以饱餐一顿,这种便宜的大好事儿,何乐而不为。
☆、第九章 巧计闯入城
“这主意太好了!”有人喜道。
“对啊对啊,咱们就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假借运粮救灾的理由顺利入城,便可不动兵刃。”
“可……这个理由他们能信吗?”有人怀疑道。
“管它信不信呢,总之咱们先进了城再说!”这是一个只顾先将眼前困难解决之人。
“可万一他们就在城外夺走了粮食,却依旧不让咱们入城怎么办?”这是一个忧思过甚之人。
格桑静默一旁,对他们的话都在心中过滤一遍,却最终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答案。
这时,达达木却插话道:“不可能的!咱们始终代表的是北疆国中央权力,他们五鬼乃藩王属下,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完全不顾皇朝跟玄阴王之间的那一层薄面,只要他们有忌讳不当场撕破脸皮,所以只要他们最终咬住咱们投入海中的诱饵,我们就能够顺着这条线进入龙府之中。”
格桑深思了一会儿,便赞同了:“将军所言极是,既然可行,那咱们赶紧下去准备吧?”
虞子婴见格桑得了达达木的颔首应可后,便准备离开,这时她出手用树枝拍打了一下格桑的肩膀,待格桑顿住,不解地回过头时,却见她低下头,在地面疾书道:“押运粮草是其一,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是关键。”
格桑一见,神色闪过一丝尴尬与干笑:“冰姑娘见谅,是……是格桑鲁莽了。”
达达木也看到虞子婴所写的,刚才其实他一直便觉得有些事情捋不顺,如今经虞子婴这么一点,便是有些不一样的领悟了。
“哦哦,对头对头,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老子其实也觉得就这样冒冒然进城,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为啊。”
进城是必须的,但进城何如何救人才是关键跟目标啊。
这种时候,达达木也顾不得重男轻女的*思想作遂了,只想抓住眼前这一根救命稻草,逃出生天去。
虞子婴眼前的一块土已写满了字,她正想擦掉,却见一名虎头虎脑的士兵眼明手快代累了。
“姑娘,请。”
虞子婴扫了一眼他眼底的谄谀,与脸上的笑容,斜瞥了达达木一眼后,覆下鸦黑长睫,便对那名士兵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
那士兵顿时感到一种受宠若惊的感受。
不为别人,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