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几分透明的额头。
格桑看完字后微微一愣,一时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凝视着虞子婴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认真地研究起虞子婴这一个人。
他想起了这位冰姑娘自醒来后,便一直是一种从容自若的态度,她没有第一时间询问他任何话,而是选择自行观察与思考,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这个想法,只当她在不安,以冷漠来掩饰自己的慌恐,所以他对她更为怜惜。
她由始至终面对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一开始,他以为小姑娘怕是被他们这一船的兵汉子给吓到了,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的眼睛或许一开始看她的时候便瞎掉了,根本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
拥有这么一双深邃幽深,黑若古井无波眼神的人,她就像雪巅之上的微尘流光,是那千年沉澱下来的空濛亘久。
这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达达木哼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他本想喝叱格桑办事拖拖拉拉地,但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的字,眼睛睁大一瞬,脸色变得荒诞古怪,然后对着虞子婴面露出几分轻蔑不屑道,道:“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不懂就最好少管,若不想死的话,赶紧走!”
虞子婴看了一眼达达木,执起木枝又写下一行。
“我想死,请务必不要拦我。”
对待达达木的态度,虞子婴却没有格桑那般如春风般温和轻柔,简直是怎么直接怎么来。
“……你!”被呛噎的达达木指着虞子婴直喘气。
太可恶了!他达达木这一辈子就没见过性子这么不讨喜的女的!
虞子婴不以为然地拢了拢袖子,继续写着。
“你想死,我亦不会拦的,但他们……我想他们是不愿意跟着你就这样无计划无底气地去送死的。”
达达木读完这一行话后,脸色倏地一僵。
不得不说,虞子婴的这一番话完全戳中了他心底的紧绷那一根弦,令他不得不有了反应。
“你什么意思?”达达木冷冷地盯着虞子婴,他此刻声线冷峻粗旷,嗓音淡漠,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虞子婴甚至从这句话中觉察出了隐约的杀气。
想来,站在这里的若是一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少女,只怕已经吓得腿软。
不愧是北疆国中央都督内府的骁勇铁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