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诸世之不容境地?
清銮看虞子婴眉眼俱沉,縅默思索间,他则继续细致地打量起她,目光梭游间,不带任何冒犯狎狔之色。
这面相……太综合了,亦太复杂了,他一时亦难以推测其好坏,但容貌却是拔尖的,但如此拔尖的容貌偏生生了一副“隐”之气息,不露则潜,像扔入大海之中的一滴清水,难以窥其似宝似珠容颜的千万分之一的璀璨之光。
这般矛盾又奇特之人,倒是令他忍不住一看再看,像是遇到一件感兴趣的难解之题,总想得出一个结论或答案才肯罢休。
“车矢城的事情,你可知?”虞子婴抬起眼,准确地捕捉到清銮的视线。
那眼神太过*,亦太过犀利,它像是能够透视人心的眼睛,她看着别人的时候就像在透视别人和窥伺别人的灵魂,令人冷不伶丁地被吓得想退一步。
清銮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眼睛,但下一秒,这种本能地退缩又令他感到一种自尊受挫,于是他又若无其事地回视向她,但这时虞子婴却没有看他了。
“王者是说盘蛇吞尾阵?这件事情我知。”清銮第一次产生这种咽不下去,又气不起来的感觉,他性子其实并不如样貌那般绵软和善。
“这盘蛇吞尾阵与你们清虚宫有何干联?”她也不兜圈子,直接针对核心提问。
似惊讶虞子婴的敏锐程度,清銮默然了片刻,琢磨了一下能透露的程度,才道:“这阵法的确与我清虚宫有一些渊源,所以我等才下山收拾残局,但并非我清虚宫所为。”
“这事无量道人有关?”
又是一个令清銮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不知道虞子婴对车矢城发生的事情知道多少内部详情,但可以确定她并非一无所知。
而听她提到无量道人,他眉眼一动,遂着她的问题反问一句:“不知王者与无量道人……可是相识?”
他能隐隐感到虞子婴与他一样是修炼了玄术之人,但她身上的“气”太诡异莫测,他不知深浅,却也知道定厉害过他许多。
如此年纪便习得一身高能玄术,即使她天赋惊人,也必然是经过系统性地学心与教导,又听她提到无量道人,莫非她师从无量道人?
“他……与我自是有关系,可惜他生性不受拘束常爱游历四方,相处太短……”虞子婴这一句话像是在嘴里转了好几圈才吐出来,虽然仍旧是千篇一律地忽悠人,但技术量比起对别人说时,生生提高了几个台阶。
她特意加注了几样细节,如“不爱拘束”,如“爱游历四方”,这些全是从惰嘴里挖掘出来无量道人性格中的一些只字片语,但用来应付同样只是片面认识的人却足够了。
虞子婴相人准确,这清銮细眉生性敏感且多疑,他心大盈满则溢,有些话别人听听当过耳风,而他却喜多琢磨几个上下,人一忧思,则易多虑,特别当他侧重注意一个人,她的一言一行,则会被加注了一些别的成份。
她越说得含糊,他想必心中就越笃定几分。
她便是要他相她,继而吐露更多的消息给她。
“哦,其实……无量道人与咱们掌门据闻是师承同门……”说到这时,他不动声色地瞥了虞子婴一眼,看她神色如常,像早知道一般,一时也分不清她意图,只有斟酌地继续道:“这盘蛇吞尾阵,王者可看出些什么?”
“倒像是师……无量道人之手笔。”虞子婴蹙眉假意道。
虞子婴的一个“师”字口误,虽很快被掩饰过去,但依旧被清銮捕捉到了。
果然,这王者便是无量道人之徒弟,想来无量道人此半神之能人,自能较他们清虚宫更早算出王者生命轨迹,与移魂时辰,想必早一步将其收入羽翼之下,赠其传卷授其玄术,为其九洲之难打好基础。
“的确是无量道人所为,事已过去十数年,细节已模糊,但据闻当初无量道人乃情承一人,与吾家掌门商议后,一同借螺旋画廊之天生优势,一同摆其聚运阵。”清銮这次倒是很顺溜地将实情告知于虞子婴。
果然是他所为,惰并没有猜错,可既是承人情还,怎么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聚运阵可不是只有这一种阴损的阵法……除非是那人携恩逼迫他做此事,而他心底不甘不愿,方先虚与委蛇,再釜底抽薪。
当然这权当是其中一种的推测,具体原由便仍旧瞎子摸象。
但这事……与殷圣族可会有关?
“你们掌门可知此次九洲祸灾源于殷圣?”她直接问道。
清銮倒不相瞒:“知悉,这焚世九转阵……甚毒,吾等已分散派门下弟子找寻九阵,但到目前为止,亦只找到三处……”
“三处?你们已找到三阵?”虞子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效率还是挺高的。
清銮看虞子婴有兴趣,便颔首道:“焚世九转阵难在破阵,但设阵之处因经过挑选与要求极为严苛,倒是有几处迹可寻,一处在宛丘,一处在东皇国,一处则被发现在北疆国的雅泽……”
“宛丘。”虞子婴眯了眯眼,重复念出这二个字。
“嗯,宛丘倒是离车矢城并不远,这焚世九转阵着实恶毒,每炼一阵非血流成河不可,宛丘本就是一片遗留之地,如今更是遭受了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