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样了?”
“好端端的去个思罚殿,怎么会受伤?是哪里伤了啊?”
“妾身想进去看看殿下……”
太监得过姚公公那边的吩咐,用已经想好的托词敷衍了一遍,又补充:“众位夫人先回去吧,太子已经没事了,歇着呢,不见人。”
几人见太子伤得蹊跷,准备多问几句,见公公赶人,只得转身纷纷朝门口走去,正迎上莫贵人与秦王妃进了颂元殿。
两行人遇见,停了脚步。蒋妤等人给莫贵人施了礼,目光又落到云菀沁身上。
“秦王妃刚才与太子爷一块儿去的思罚殿,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太子会受伤?”蒋妤疑惑地盯住云菀沁。
妙儿眉一蹙,不喜,朝前面的太监朗声道:“怎么,公公是没有把皇上的意思告诫过东宫的女眷们吗?”
太监赶紧提袍下来,惶恐道:“说过。”又朝蒋妤道:“皇上有令,这事儿不许多提,太子受伤的事儿,几位也不要多加议论,更不要对外议论,请良娣先回去吧。”
思罚殿的事讳莫如深,令几人更加好奇。
可到底还是抵不过皇命。兰昭训将蒋妤袖子轻轻一拉:“算了良娣,先回去吧。”
蒋妤这才与徐良媛和兰昭训出了颂元殿。
太监找莫贵人的来意,见几人走了,吁了口气,道:“请贵人回去转告皇上,太医给殿下已经止了血,清洗了伤口,包扎好了,大幸,冬天衣裳穿得厚,入肉不深,歇养些日子就好了。”
妙儿点点头:“那你们多经心些,这些日子千万伺候好殿下,太子爷是江山梁柱,伤不得。”
太监应下来。妙儿问候了几句,急着回去给皇上回话,也没多留了,云菀沁想了想,既然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与太监恭送了贵人,一块儿进了颂元殿。
寝卧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太子靠在高榻上,听见秦王妃来了的通传,再见帘子下出现一双若隐若现的小靴,准备翻身下床,吓得床边伺候的宫人连忙一左一右拦住他:“我的祖宗啊,太医才叮嘱了要卧床休息,您怎么这就下床了呢……”
“不是说了没大碍吗,又没伤筋动骨,不就留了点儿血吗?就当去个火气。怕什么,躲开。”太子推开宫人的手。
云菀沁见他躺不住,打开帘子走进去:“是没伤筋动骨,可新伤禁不起绊动,是不怕又炸开吗?还不去床上躺着。”
太子见她进来了,上了榻,摸着腹上绑了几层厚的白绷带,倒是很享受她的训诫:“还有什么叮嘱啊。”
云菀沁瞥他一眼,刚刚在思罚殿被刺了一刀子倒下来时还像头死猪,现在就精神焕发了,还真是白担心了,道:“近日不要沾水,不要吃刺激发物就行了,宫里什么大夫什么药物都有,殿下这点儿伤好得也快。现在看殿下生龙活虎,也安心了,不打搅了,先歇着吧。”说着一福。
见她要走,太子一个挺身,却还真的牵动了伤口,眉毛一揪:“嗷……”
“殿下……”宫人一惊,凑了上去想要查看,“有没有怎样?要叫太医过来吗?”
云菀沁无奈,只得走过去,将他摁了下去:“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太子安心躺了下来,瞥一眼着急的宫人:“没什么,就是口渴,你去倒杯水。”
宫人一愣,只得先出去了。
室内静下,太子凝视云菀沁:“孤给你挨了一刀,得来就是这么一句?”
云菀沁盯着他一双尾梢微微上翘的眸,想从中察觉一些端倪,试探:“殿下挡刀子的反应确实很利索。”
太子觉得她的神色不对头,酝酿了会儿,眉目沉下来:“你这脸色很有戏啊,难道怀疑我早就知道皇后会来这么一出?”
云菀沁摇头:“没,我只是怀疑皇后手上怎么会有利器。”
这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怀疑他吗。太子甩了把袖:“云菀沁,你给孤滚出去!”
云菀沁耸耸肩,躬了躬身:“是。”
太子见她还真的走了,气急败坏:“你给孤回来。”见她站住,厉声道:“蒋氏已经是秋后蚂蚱,孤就算再心急,也不至于给她故意递刀子,让她有寻短见的机会!与其叫她死,还不如叫她进宗人府,被废后位,打入冷宫。现在看她就这么痛快死了,我还郁闷得很呢。”
倒也是,估计还真不是他。
云菀沁见他还真是生气了,忍俊不禁,一时倒也忘了去思罚殿之前他的不规矩:“行了,我又没说个什么,不过问问罢了,殿下穷激动个什么,消消气,免得伤口裂了。”
太子这才舒坦了。
问候几句,云菀沁见时辰不早,不方便在东宫多待,告辞出了颂元殿。
刚出殿门,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廊下,一见她出来,下阶走过来,挡住了去路。
蒋妤撇了婢子,一个人走过来。
云菀沁见她找自己像是有事,止了步。
皇后一事,除了太子,她也是赢家之一。
终于摆脱姑母束缚,出了心头恶气,经此一事,想必又成了太子眼中的功臣和红人。
云菀沁前几天依稀听说了,蒋平协皇后毒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