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肇走过去,长身弯了下来,双臂一开,将她轻手轻脚抱起来,放进了屋子内的碧纱橱的简榻上,盖上一床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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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好辣的娘儿们
沈肇带领沈家军出了京城后,朝西南方向而下,已经走了三天。
越离晏阳近,沿路的景色越是荒凉,气候也越冷,大道两边大多都是荒芜的庄稼田地。
再看不到京城精美典雅的亭台楼阁,干净民居,热闹店铺。
进入长川郡境内后,路上开始断续碰到一些因为受灾北上逃难的百姓。
有的携家带口,有的亲人在决堤水灾中全没了,只身一人。
每当这个时候,云菀沁就会跟沈肇打声招呼,下马找军队火头兵要一筐子馒头去分给灾民,然后顺便去问一下晏阳城的情况。
一路上,云菀沁化名成庆哥儿,以将军府小厮的身份,一直骑着马跟在沈肇身边。
沈肇拨给云菀沁的坐骑是一匹腿长蹄圆的雪里骢,浑身雪白几乎无一根杂毛,虽然不算高壮威武,可胜在脚力数一数二,奔驰起来很厉害。
云菀沁知道他的意思,行军打仗的事儿说不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没别的,骑着这雪里骢,跑。
沈肇几乎半步都不让她离开身边,偶尔下车巡队点人,查看队伍情况,或者跟几名副将军师聚集商谈,都叫云菀沁跟得紧紧。
几天下来,将士们都差不多认识主帅身边的这名小厮了。
这庆哥儿年龄小,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个头跟个小鸡崽儿一样,不像部队里的男人们肌肉发达又魁梧,成日跟在少将军身边,吃饭洗澡睡觉从来都是单独一个人,有些不合群。
将士们一开始还私下笑话,少将军怎么带上这么个娘儿们似的男子,这要是有什么事儿,哪里能指望他救主子!
可是再多接触下,只觉得这庆哥儿倒有些不一般,说话有条不紊,不但识字,还懂些医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沉沉稳稳,一路风霜雨露没叫苦,见着那些掉胳膊断腿的灾民,这庆哥儿更不紧张,有好几次亲自给灾民包扎,甚至跑去附近菜地摘治疗伤口的叶子,除了很少说话,胆量倒不比那些老兵差。
这么下来,将士们才都服气了。
不得不说,这种俊秀少年在军队很稀少,所以男人们对庆哥儿还是很喜爱的,过了一两天,沈肇身边的将官都开始亲热地喊云菀沁“小庆哥”。
一开始,沈肇还斥责两声,见云菀沁笑着听之任之,也就没做声了。
云菀沁从没与军队里男子们这么近地接触,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一开始还挺不习惯的,一来怕泄露身份,二来队伍里都是男人,将士们性情普遍都大咧粗疏,闲下来玩闹时说话举止都是不拘小节的。
慢慢的,她被军队里将士们的爽朗阳刚,心胸开阔所感染,这对于曾经只在后宅里的女子来说,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大门,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天地,没有争宠斗气,没有拈酸吃醋,不会为了小事纠结焦心,因为你永远能看到你的前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靠近晏阳的时候,沿路上的灾民明显更多了,天气也更加的寒冷,坐在高马上,眺目望过去,隐约能看到气势磅礴的青河轮廓。
这条大河是大宣维持民生的命脉之一,却也是让大宣每一任摄政者最头疼的,青河流过的城镇,经常面临河水涨潮或者决堤的灾情,也是这一次晏阳之变的起源。
这天早上在驿馆起来时,云菀沁等沈肇走出寝卧,照例去了里间,快速绑好了裹胸布条,又套上男袍,绾好头发,刚完毕,只听外面传来沈肇的沉声:“好了吗?要上路了。”
她忙答应了一声:“好了。”
这几天在路上,云菀沁和沈肇是同住一厢的,沈肇在里屋,她在外屋,每天早上,沈肇会提前半个时辰起身,先梳洗穿戴完毕,然后出来,将里面的屋子腾给她用。
本来想一路上都穿着裹胸,可久了有些透不过气,长久这么绑着,云菀沁生怕还没进晏阳城门就得给憋死了,所以每晚睡觉前,会扯松一些,睡得也稍微舒服些,第二天早上再绑紧。
此刻,云菀沁生怕耽误了行程,也没多弄了,匆匆出了里屋,一边走一边说:“少将军,走吧……”
沈肇背着双手,本来站在外屋的窗前等她,回过头打量了她一下,突然一滞,高挺的鼻梁上泛了红。
云菀沁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一愣,面上也添了一抹尴尬。
宽松的男衫遮不住身躯隐约露出的凹凸蜿蜒,正面看还好,侧面看,能看出些令男子心跳加剧的端倪。
她如今的年龄正好是发育的高峰阶段,这几个月来尤其迅猛,身体各部分宛如绽放的花蕊,每天都似乎有不同的变化。
还记得之前扮男装,胸前裹一层布条就够了,这次裹了两条竟还有些勉强,刚刚手忙脚乱,她虽然裹了两条,但没绑太紧,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