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pua手段拿捏别人,自己却陷入吊桥效应。
到头来,究竟谁是黄雀谁是蝉?
顾千帆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件事,他已经确认。
那就是...他对赵盼儿动心了。
这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感觉,至少在此之前,他虽和同僚共历生死,却不曾和异性有过这样经历。
“你想清楚什么了?”
赵盼儿紧攥着披帛,手指无意识的绷得惨白无色,努力维持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内心等待宣判的结果。
“赵盼儿,你听好了,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我想娶你,我想和你成亲,我想跟你白头到老。”顾千帆向前一步,看向赵盼儿的眼睛道。
“你是疯了吗?”
赵盼儿楞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试图用笑容掩盖自己因太过缺乏安全感而产生的不安,笑容收敛,故意伤害自己道,“你没有看到我在里面跳舞的样子吗?你只见过我之前的样子,还不知道我曾贬入贱籍,浓妆艳抹的样子.....除了之前那个你熟悉的我,刚刚以色媚人的也是我.....”
说到后面,赵盼儿声音带有一丝更咽,不过她还是倔强的忍住眼泪,走到顾千帆面前道,“你是二甲进士,堂堂五品官员,而我做过乐伎.....只怕今天一过,全东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我的身份。”
“那又如何?是我要娶你,不是他们娶你....”
“什么良贱之别,什么身份地位,在我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看来,都是浮云。”
“你现在随便抓来一个人问问,一个是皇城司的酷吏和一个曾在教坊的歌妓,谁更讨人厌?”
顾千帆嘴上说着自己在情爱这块颇为迟钝,但所言甜言蜜语句句触动赵盼儿内心,折下一枝石榴花递向赵盼儿道,“媒聘尚未齐备,暂且以此为礼,盼儿,你可愿意?”
看着顾千帆递来的石榴花,赵盼儿颤抖着想要伸手接过,手伸一半,却又停了下来,瘪起嘴赌气道,“我不会给人做妾的。”
顾千帆瞧见赵盼儿这幅敏感兮兮的模样,无奈解释道,“如果我要纳妾,我用得着用‘娶’这个字吗?我的意思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我要让你当我的正头娘子...顾赵氏!”
“一个皇城司的副使,怎会娶一个贱籍从良的女子。”赵盼儿仍想再确认一遍,直到顾千帆拿出三张地契四把钥匙,把自己为官十二年的家当全部给了她,她才相信顾千帆是真的愿意娶她。
顾千帆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腰肢把她抱起,赵盼儿又气又急,眉眼中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欣喜。
一番打情骂俏,石榴花枝跌落,在池水漾起道道涟漪,两条交尾的红鲤在花枝旁边游动、嬉戏。
顾千帆放下赵盼儿,低头吻去,吻完才告诉她自己之前有订过亲。
赵盼儿着实是惊了一下,但听到‘过’字,尽可能的平复心情,用笑容掩饰慌乱,点头道:“好啊,那我们算扯平了。”
顾千帆连忙解释,亲事是由爷爷定下,自己连那个姑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后来对方听到他加入皇城司,马上托人退了婚事。
十八岁入皇城司,如今而立之年,他一向‘洁’身自好,向来和烟花风月无缘。
总之,就是‘洁’!
说到这里,顾千帆神色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位于钱塘湖畔的赵氏茶铺,那个一脸讨好的地头蛇老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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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绝色?”
“等你办完这件案子,我调你回东京,带你好好洗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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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顾千帆甩开这些无关紧要的回忆,反正人都死了,总不能从地底下爬出来,要自己带他去‘洗洗眼睛’吧?
赵盼儿记忆向来很好,偏偏忘了初识的第一印象,亦或者,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顾千帆对自己的看法,上前一步主动抱住顾千帆,扑到他的怀中道,“我九岁那年没为贱籍,但我一直记得我娘临终前吩咐的话,她说越出色的官奴婢,命运就越凄惨。
所以我一直藏拙,虽然我一直都会弹琴作画,可是我一样都不敢露出来,最后被嬷嬷嫌弃我舞技太差,就送我直接去学了账房管事。
十六岁那年,我爹的旧部寻了过来,帮我求情脱籍,我这才摆脱了以色事人的命运,后来我就自己学着做生意。我跟欧阳旭,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为了不让顾千帆看轻,证明自己的‘洁’,甚至连官妓的妓字都不愿提起。
顾千帆看着拼命解释的赵盼儿,轻声道:“其实你不用说这些,我不介意。”
“可是我想说,因为我不想你我之间有任何的猜疑。”赵盼儿抬眸看向顾千帆,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见到赵盼儿这么主动,顾千帆很自然的回应回去,全然没有想过一个三年发乎情止乎礼的女子,为何这么的……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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