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说话,就举起鞭子来要揍他,看起来不是个讲道理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大木觉得自己嘴拙,肯定吵不过那肖家三丫头,还不如赶紧溜了的好。他眼珠子一转,拔腿就往小路上跑,才那么一阵子功夫,就跑得没了影子。
“姑娘,你们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我赶跑了。”那白衣少年朝彦莹笑了笑:“你们可以去豫州城了。”
彦莹抹了抹眼睛,揭开盖着羊肉的布,将篮子往白衣少年面前一送:“这位公子,你不如好人做到底,把我的东西买了罢,那我也好回家去,不用到豫州城去了。”
那白衣少年看了彦莹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来:“姑娘,我……要这羊肉没用,我自己不弄饭菜的。”
“这位公子,你就行行好将这羊买下来罢,否则我们家就要遭殃了。”彦莹伸手擦了擦眼睛:“我们家被刚才大木家里欺负,他们家老是赶了羊来吃我们园子里的菜,我跟他们家说了几次,可一点用都没有。”
“真是岂有此理!”那白衣少年一副很是气愤的模样:“这不是欺负人?”
“是啊是啊,他们家就是摆明了来欺负我们家的。”彦莹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来,声音也慢慢的低沉了下去:“今日他们家又赶羊到我们家园子里,不但吃了菜,还吃了我新栽的几棵花,本来是想着过些日子拿去豫州城卖了补贴家用的……”彦莹可怜兮兮道:“我忍无可忍,就把那羊给宰了。”
“做得好!”白衣少年夸赞了彦莹一句:“就是不能惯着他们!”
“现在我想去豫州城卖羊肉,可现在这般晚了,也不知道到豫州城里还有没有人要买羊肉的人。”彦莹偷偷的打量了那白衣少年一眼,迟迟疑疑道:“公子,你就花钱买下罢,这羊也值不了多少钱,二两银子顶天了。”
彦莹不知道一只羊究竟该卖多少,想来想去,二两总是要的,若是那四斤老太要一两银子赔偿,自己还能留一两银子下来。这白衣少年瞧着该就是个没买过菜的,自己狮子大开口他也不一定知道呢。
“我……”白衣少年有几分尴尬:“我从京城过来,师父也没给我多少银子,现儿身上就这么些钱了。”他将自己腰间的一个荷包解了下来,给彦莹瞧了瞧:“你看,就这么多了,你肯定也不愿意将羊卖给我。”
彦莹伸着脖子瞧了瞧,就见着里边已经只有十多个铜板,不由得有几分泄气,看着这白衣少年的穿着打扮,不像个没钱的,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囊中羞涩。
白衣少年见彦莹一副失望的模样,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朝她笑了笑道:“不如这样,我是去给豫王的世子做师父的,那位世子爷就住在前边不远的别院里头。我带着你一道去那别院,看看别院里的厨房要不要买。他们乃是公侯之府,买一只羊应该不在话下。”
彦莹看了看那白衣少年,有些犹豫,自己就这样跟着他走了,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切要当心才是。
“姑娘”,那白衣少年有些窘迫,朗声道:“我不是坏人,我姓简,名叫简亦非,乃是秦王府里的一个护卫,豫王世子上次在秦王府里见着了我,甚是佩服我的武功,便让豫王修书给秦王殿下,请我来做世子的师父,专程指点他的武艺,你尽可以放心,不必这般提防我。”
彦莹听着简亦非说得坦诚,也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官道旁边得小路:“我们家就在这肖家村里头住,他们都喊我叫三花。”
“三花?”简亦非笑了笑:“那你是不是有两个姐姐,叫大花与二花?”
彦莹点了点头:“还有三个妹妹,四花五花六花。”
简亦非惊讶的吸了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么多姐妹?可有兄弟?”
彦莹摇了摇头:“没有,所以那四斤老太才欺负我们家,她骂我们家是绝户头,没有人撑腰,只能被人欺负。”
“真是岂有此理!”简亦非朝彦莹一伸手:“快上来,我带你去别院,莫要耽搁了时间。”
彦莹点了点头:“好。”一只手被简亦非握住,有很温暖的感觉,望着这穿白衣的少年,眼神明澈没有一丝杂质,让她不由自主便相信了他。
豫王府别院跟肖家村不远,还没一盏茶功夫,就见了一线青灰色的院墙,在那如烟绿柳里延绵着,远远的能见着那琉璃瓦在晌午的日头下照射下闪闪发亮。靠着院墙有一排花树,树枝从墙头伸了过来,一地的落英缤纷。
简亦非与彦莹下了马,两人走到了别院的大门口,那个门房喊叫了起来:“哟哟哟,哪里来的乡下丫头,还不闪到一旁去!”他打量了简亦非一眼,又有些拿不住主意,这少年公子穿的衣裳虽不是顶昂贵的料子,可瞧着清秀俊逸,好像不是一般人。
“这位大叔,我是从京城秦王府来的,名叫简亦非。”简亦非走上前一步,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顺便又给门房几个铜板:“还请大叔将这封信拿去给世子爷,他一看便知道了。”
尽管简亦非只给了几个铜板,可门房听着他说是京城秦王府来的,哪里敢怠慢?他看了简亦非一眼,点了点头:“你且等着!”转头朝里边喊了一声,一个婆子应声而出,听了门房的话,拿了信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