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却更为高贵雅致,加之车辇四周跟着的八名明艳侍女,沈苏姀几乎能立刻确定这辆车辇之中的才是焉耆公主,可既然这辆车里的才是焉耆公主,那么前一辆车之中坐着的是谁?
“除了那焉耆公主唯有那位副相算得上位高权重。”
沈苏姀慢慢悠悠道出一句,旁边沐萧犹豫一句,“可听闻那位副相其实连六品史官都不算,乃是花钱捐的官,这一次焉耆上下都无人愿意来大秦,唯有他自己请命,这才得了个副相之位,若说位高权重,只怕差一点。”
沐萧低沉又粗粝的语声落定,香书只觉沐萧说的极有道理一个劲儿的点头,沈苏姀眸光却微微一狭,“如此……便更有意思了。”
沈苏姀站在床边陷入了沉思,某一刻心头一跳,忽觉有人正在看着自己,她抬眸往街市之上一扫,只见到两辆马车正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车之上并无任何能表明主人身份的饰物,可沈苏姀却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车中之人是谁。
“小姐,时辰不早,您还得进宫呢。”
恍惚间回过神来,沈苏姀点点头朝楼下走去。
马车一路疾驰朝天圣门而去,宁天流看着略显沉默的嬴纵扬眉一笑,“未想到沈姑娘竟也关注这焉耆使臣,她而今不过十二岁,可瞧着那形容举止却稳重的很,时而做出的惊人之举亦总在人意料之外,倒叫人期待她下一次还能做点什么。”
十二岁……
若旁人见过她在他面前的样子,只怕再也不会当她十二岁。
见嬴纵不接话,宁天流不有眸色微深,“在你府中的那人……可是沈姑娘?”
嬴纵眸色微暗,宁天流顿时露出一种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随之看着嬴纵的目光便有些诡异,“若没记错,沈姑娘今年方才十二岁,你素来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却不知……”
宁天流越说越离谱,嬴纵的唇便抿的越来越紧,宁天流随之又以一副我明白你的表情道,“沈家三小姐既然许了五殿下,这五姑娘也不会差,何况还有太后,而且在我看来,现如今的沈家也就这位五姑娘聪慧过人,想必将来亦能成为你的好王妃。”
嬴纵的眸光略冷,“谁说本王要她做王妃?”
宁天流一挑眉,“这是不打算负责,当心,叫别人抢了去……”
嬴纵看着宁天流满是邪恶笑意却又显得风流倜傥的促狭模样眸光微暗,且不说是她夜闯王府欲行不轨,单单唇上这一口便不该他负责,明明是他放过了她,为何此刻难受的是他?想到那张在人前乖巧柔婉的脸,嬴纵心头忽的泛起一股无名之火,深吸口气,胸口的抽痛又让他眸色暗一分,“本王想要的,从来都会自己夺。”
喜欢的,就掠夺,不喜欢的,就毁灭,这的确难不住他。
宁天流点着头一叹,“总觉你在她身上用心过多——”
嬴纵并不想深究这个话题,只转眸朝窗外一看,“本王对很多事都用心。”
嬴纵没有反驳,这让宁天流促狭的眸色瞬间郑重,他深深看了一眼嬴纵,语气深长,“有用心……才会动心……”
·
沈苏姀入宫之时带着一盒她新制的香。
那香用晨间新绽的莲花蕊制成,其中又加了茉莉与兰蕊,味道清新宜人,极具凝神静气之效,这些天陆氏喝了许多御医制成的药汤,那病情却未有分毫的减轻,不仅浑身乏力精神不佳,那每晚的噩梦更是未曾停过,可此时,只是闻了闻沈苏姀带来的香便觉得周身都舒爽了许多,这香有这样的效果,便是连沈苏姀自己都未想到。
“太后娘娘可是真的觉得不难受了?”
“御医的药都未能将您治好,苏姀的香……”
沈苏姀满是不确定,甚至有些惶恐,“太后千万别为了安慰苏姀这般作假!叫外头的御医们知道定要郁闷不已!”
陆氏听到沈苏姀之语不由得有些好笑,“你道哀家现在还有精神与你玩笑?这几日哀家日日进药不知多难受,外头那些人总想着拿这宫中最好的药材给哀家进补,可却不知是他们想的太复杂,原来哀家的病几味花草闻上一闻便能轻松许多。”
陆氏这般一说沈苏姀更为汗颜,“太后您的身子不能掉以轻心,外面的御医皆是妙手回春的圣手,您千万别……”
“好啦好啦,哀家自己心里有数,也不知怎地,你这香就是让哀家觉得舒爽许多,若非你这香,便是你这个人,总而言之你这一来哀家便没觉得那么难受了。”
陆氏倚在榻上,说话之间的精气神确实要比此前好上许多,沈苏姀听见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柔柔一笑,旁边的路嬷嬷闻言眸光微亮,仔细的看了看太后此刻的精神忽然道,“奴婢瞧着太后的气色确实比此前好了许多,也不管是沈姑娘的香还是沈姑娘的人了,总而言之沈姑娘一来太后觉得松快是真,既然如此,不如将沈姑娘的人和香都留在宫中才好!”
陆氏眸光一亮,转头去看沈苏姀,“丫头,可愿留在宫中陪哀家几日?”
沈苏姀哪里想到会这般,权阀家的女儿与宫中各位主子交好是不假,只是能被太后留在宫中的却是少之又少,沈苏姀微微怔愣一瞬,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道,“可若是苏姀的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