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我和冯露在省城这一个月,发现这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工地,就想着用手头的钱做点建材生意,你这个大学生们帮我拿拿主意,看这事行不行的通?”
不得不说陶姜的眼光很好,指导方远的教授在省建设院挂职,据他说现在各单位盖集资房的规划申请都堆满了一桌子,画图什么的忙都忙不过来,想从学校上抽些学生去帮忙,像这种长见识的历练机会,和他们本科生是关系不大,不过系里好多研究生的师兄师姐都挣破头……
建筑行业从长远角度,是永远不会被淘汰的行业,因为房屋的更新和建设,以及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人们对配套设施的要求的提高,都推动着建筑行业的延续和发展。
思忖片刻后,方远道:“现在这种各地大兴土木的热闹场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形成趋势。”
得到方远的赞同,陶姜与冯露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喜意。
“不过螺纹钢这类中型以上建筑构件必用钢材,属于计划内物资,现在国家对交易控制得很严,你们想从钢材入手怕是不易呀!
“像是省城x钢这样的产钢大厂,一年的产钢量早就被计量局这些单位定额了的,没有批文你再有钱,也买不到半吨钢材。好多人一层层行政审批跑下来,都不见得能进到钢材……”
陶姜一拍大腿,马上又反应过来不对,压低声音,一脸神秘道:“这个我有门路,我开始和你想得一样,没有公文什么都是白瞎!可在这建材街里转悠了几天,我就纳闷了,这里好些批发钢材的,他们的钢材从哪进的货。”
“跟了几天我就发现,他们通过那些有门路、有背景的人‘走后门’、‘批条子’,这双轨制刚形成的时候,计划内价格七百多元每吨,这两年涨高了点一吨八百五左右,可现在黑市上的价格都炒上一千二了,还是供不应求,你说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利润有多大!”
方远听得呼吸都急促了,“倒爷”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在价格双轨制时代,一些人利用计划内商品和计划外商品的价格差别,在市场上倒买倒卖进行牟利,其中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有门路背景的“官倒”,简直是社会蛀虫一样的存在。
“陶姜,你是想搭上门路,也跟着那些二道贩子一样倒买倒卖?”方远神情凝重,陶姜一向大胆,他不想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成为倒卖集体财产牟取暴利、触犯法律的一员。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呀,我就和刚才那钢材贩子搭上话,从他那进货的话,按进价再加三成的价格卖给我,我就打算做个中间商罢了!
陶姜的算盘里有他自己的小精明,这直接弄批文的巨大利益,要是他孤家寡人的话,说不定还真就干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身边有了冯露,明年他就到法定年龄,可以成家了,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得为两人的将来考量。他一没门路,二又不想担风险,安安分分在这条利益链的下游捞点油水就够了。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好!”
方远见陶姜神情笃定,也放下担忧,默默地听着满面红光的陶姜在那勾勒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坐在方远对面的冯露也神情专注的听着陶姜的描述。
一时间,饭桌上就只能听见陶姜滔滔不绝的声音……
☆、第38章 实习
方远算是见识过了,加上今天,他和陶姜统共喝过两次酒,就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陶姜是那种兴头来了,再多喝点酒,话多得嘴堵都堵不住的人。
他和冯露在饭馆里从中午坐到天黑,就听陶姜一个人在那东拉西扯。最后还是陶姜酒意上来了,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才让耳根得了清净……
亏得有方远将他背回旅馆,不然冯露一个弱女子也盘不动百来斤的醉鬼。
看醉成一滩烂泥的陶姜,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方远有点不放心,怕冯露一个人晚上照顾不过来:“今晚还是让我留下来照顾陶姜吧,你一个姑娘毕竟不方便。”
虽然冯露肯跟着陶姜离开安县,就已经很能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方远也不知道他俩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但作为老同学,他还是想善意的提醒下冯露,他俩还没扯证,很多事上现在如果不坚持原则,将来女方肯定会吃亏的。
冯露坐在床边帮陶姜把额际的湿发捋在耳后,又为他掖了掖被子,听见方远的话愣了愣,好半天反应过来,神情尴尬地应道:“这样也好,那方远,陶姜就你了,我就住在对门,你要有什么事就敲门叫我!”
有方远在,冯露大概是感觉不自在,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就说要回去休息。方远将她送出房间,正准备关门时,站在走廊上的冯露突然转过身,眼睛红红的,神态恳切对自己拜托道:“方远,麻烦你好好照顾下他,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陶姜心里挺苦的,他一直闷在心里,平时表面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今天借酒消愁,好不容易才发泄出来!”
陶姜的不对劲,方远早在饭桌上就察觉出来了,所以他和冯露两人很是配合的当了陶姜一下午的听众、垃圾桶,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以陶姜的豁达,都能难过成这样肯定不是小事情。现在陶姜事业马上就起步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