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被打掉了头盔,一头青丝披散下来,竟是个女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军营中如何会有女人,靖王来商议如此重要的事,如何会带个女人!?
震惊中,令人更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秦严突地勒马帐前,一箭对准傻站着的靖王,众目睽睽下那靖王竟然突然抱住了头,跪在地上,一面磕头一面哭喊,道:“饶命,不要!本王不要死!不要死!别杀我,我不要死!”
那懦弱无用,哀讨乞怜的模样,简直让人不忍多看!
军中都是硬气汉子,骤然瞧见这样的靖王,个个目瞪口呆后,是难以接受,是大惊失色,是唾弃痛恨。
“王爷怎么了?”
“不,这个一定不是王爷!?”
“这是怎么一回事!”
帐中顿时乱了起来,秦严施施然又搭了一支箭这次却不再理会磕头痛哭的靖王,对准了脸色苍白的靖王妃,提声道:“靖王已经被靖王妃用药物控制成了废人!诸位可是都想好了,要跟随靖王妃谋朝篡位,支持瑞王逼宫?”
他的话石破天惊,顿时帐中便混乱一片,看看跪在那里痛哭求饶的靖王,再看看披头散发,双目血红的靖王妃,他们相信秦严的话。
接着众人一个个跪了下来,道:“世子爷要替末将们做主,末将们都是受了蒙蔽,却无谋反之心啊!”
声音成片响起,秦严沉声道:“我靖王府及部署之下军士们皆世代忠良,忠君报国,马革裹尸,肝胆涂地,岂容你一介妖妇蛊惑众听!尔等放心,本世子定会向皇上替尔等陈情,皇上虚怀若谷,包容天下,必不会于诸将军为难!”
“谢世子,忠君报国,马革裹尸!”帐中响起回应声。
待这声音落下,众人才群情激奋起来,道:“杀了这妖妇!”
“对,杀了谋害王爷的妖妇!”
靖王妃浑身颤抖,面无人色,见秦严勾着弓箭的手指动了动,她尖叫道:“秦严,你敢!你敢动本王妃一根手指头,便叫你那宝贝世子妃给我陪葬!”
秦严目光陡然一冷,手中动作却顿住了,道:“何意!说!”
他言罢,却是又抽了支箭雨,搭箭拉弓一气呵成,箭羽射出,靖王妃膝盖被穿透,扑跪在了地上,疼的脸色扭曲起来,却挣扎着看向马背上一身凛冽之气的秦严,虚弱道:“秦严,你那个世子妃是什么来历,你难道不清楚吗……”
她言罢,抵不住疼痛晕厥了过去,秦严听闻靖王妃的话,却是猛然一扯缰绳,心中有股极为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
于此,璎珞一行已临近林山行宫。
这一路她都陪伴在太后的身边,凤辇中空间极大,队伍又走官道,皇上体恤太后,行进速度并不快,遇到飘雪天气还会在沿途驿站中休整一下。
凤辇又经过减震处理,铺着厚厚的皮毛毯子,坐在里头虽不能说就毫无行路颠簸之苦,但也算舒适的了。
璎珞带着安安,时而长公主和乔丹华也过来凑热闹,说说话,看看风景,一路倒是纾解了相思之情,也不觉无趣。
就这样行了十日方才到了林山,林山依山,建了林山围场,更建造着林山行宫。天玺帝和诸朝臣们先在行宫中安置,稍做休整后,翌日便前往林山围场,彼时将住在围场中的御营中。
御营内设连帐一百七十多座为内城,外设连帐两百八十座为外城,在围猎期间,天玺帝将带着朝臣们在御营的内城中驻营莅政,接见臣下,一如宫中。
璎珞惦记着秦严的交代,到了行宫之后便一直留宿在太后的正阳宫中,翌日天色还苍灰,行宫中便动了起来,御驾移驾林山围场,璎珞也随着太后收拾了一番,往围场中赶。
她这还是头一次来林山参加冬狩,原本因心中有事儿而不得开怀,可在瞧见被广亵草原所环抱的林山围场时,却是心情震荡,什么都忘记了。
放目望去,坦荡无际,草虽已枯黄了,可却更显壮观,极目远眺,蓝天、白云与草原相融相连,骏马嘶鸣令人心旷神怡。远处更是山脉与草原相连,沟壑纵横,奇峰林立。
今日是冬狩的头一日,天玺帝却是要进行首射的,众勋贵女眷诰命们都被请到了点将台旁的观礼台上落座。璎珞坐在太后的身边,怀中还抱着安安,好奇的看着眼前一望无边的广袤草原。
太后知璎珞是头一回来便笑着和她道:“你看,一会子便会有百兽从那边山麓被赶出来了,到时候皇帝才会下场进行首射。”
璎珞抬眸沿着太后的手看向东面,却有些迷惑,道:“动物都是怕人的,如何才能让它们聚集在一起,再被全部赶出来?”
又不能放上一把火,将动物都烧出来。
一旁乔丹华闻言便道:“每次狩猎开始,都有皇子率骑兵按预先选定的范围,合围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会有头戴鹿角面具的侍卫隐藏在圈内密林深处,吹一种特别制造的长哨,那木哨的声音吹起来就和雄鹿求偶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到时候雌鹿就会闻声寻偶而来。而雄鹿呢,也会为夺偶而至。鹿群到了,自然便会有其他的野兽为了食鹿而聚拢,等百兽聚拢时,骑兵自然就会缩小包围圈,驱赶百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