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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字(2 / 3)

小厮,那小厮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小把团扇,面前是个四方的铜香炉,阵阵熏香便是因为它。

许是小厮看见了她,又转眼看了看顾宴生,便拿着团扇,往外处走,走近她时,鞠了个躬,便继续往外头走。

扶窈觉着有些奇怪,这小厮怎不开口请安,有些狐疑地往后看了眼,没容她疑惑太久,顾宴生道:“他听不见,也说不来话。”

声音清清淡淡,如冷冽泉水。

她一怔,若有所思地看向顾宴生,难怪顾宴生会放在书房做事。

顾宴生见扶窈认真瞧他的眸子,眸子带着些笑意,磨了磨檀珠子,转而又拧起了眉,“怎么穿这么点?”他垂眸轻咳了几声,揉了揉眉心,抬眸道:“过来让我看看。”

扶窈蹙眉低眸瞅了瞅自己的绒裙,这不就是正常的冬衣吗?怎还算得上少?

她瞧了眼顾宴生,单薄身子上套了件玄青圆服,再披着件黑大氅,穿少的分明是他,他怎还到头来说她穿的少?再说了,这书房里头暖和,怎么会冷。

她走了过去,正想在顾宴生案桌对面坐下,顾宴生便开口,面不改色道:“坐过来。”

他把身子往后挪了挪,露出些许位置留给了她。

扶窈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对上顾宴生那双不容拒绝的眸子,便息了声,撇了撇嘴,要不是见他了救她,大病一场,她才不会乖乖听话。

心头是这么想,可是身体很诚实地坐在顾宴生的身侧。

这黑木靠椅虽大,但两个人坐着,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挤,扶窈刚坐下去,四周便充斥着顾宴生独有的淡药香味,她觉着好闻。

顾宴生抬手,将大氅的大部分裹在了她背上,在她身侧道:“怎么来了?”想到了什么,又蹙眉道:“用过早膳没有?”

扶窈舔了舔唇,她既没用过早膳,来的缘由又是担心这病秧子,这些她不会承认,索性不再开口说话,眼珠子默默从顾宴生的身上移开,一只手默默玩着案桌上的玉垫。

顾宴生了解扶窈,她那点小动作落入他的眼里,即便不开口,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无言,重新执起毛笔,批着公事帖,“待我批完,一同用膳。”

扶窈不情愿地嗯了声,懒懒地把玉垫推开,往身旁瞟了一眼,瞧见顾宴生的侧容,又来了精神,便一手撑在案桌上,专心致志地看着顾宴生起来。

他五官好似蒙了层淡淡雾霭,似正月朦胧的午阳,温雅和煦,她视线下移,直瞅顾宴生的嘴唇。

看到唇上的那抹红色,她心一紧,忽地凑近顾宴生,顾宴生微微抿紧的薄唇,有些泛干,有些血渍在下唇瓣的内沿。

顾宴生怎么还吐血了?他是不是快死了?她头一次蹦出这样的想法。

许是她瞧得出神,顾宴生侧目凝了她一眼,她都没瞧见,她无意识地越凑越近,为了瞧得更清楚,还微微眯着眼睛,盯着那唇瓣上若有若无的血渍。

顾宴生垂眸,便能瞧见扶窈瞧他的眸子,她瞧得专注,眉目还紧皱着。他扬唇,想来这小脑瓜在关心他,心情愉悦三分,他闭目抬手,揉了揉眉心,“在看什么?”

扶窈乱瞟到案面上的几张帖子,佯装细看,乱拨几下帖子,道:“看你的字,写得真好看。”

这话她没胡说,顾宴生的字着实好看,瘦劲清峻,飘逸洒脱。

最初她欺负顾宴生那头三个月,便让顾宴生替她写夫子布置的作业,夫子总找些话,拐弯抹角告诉她,这字好看得不像她写的,让她重写一道。

回忆到这些,扶窈心头郁闷,愤愤道:“分明我书法是你教的,为何我的字不像你。”

为何夫子笃定不是她写的,还换着花样和她说,让她好好学下书法。

“我给你寻的那本《荀字经》叫你练着,有几个字是你自己写的?”顾宴生笑着,拉开扶窈的衣袖,手腕的红印已经消散大半,隐隐约约还有些印痕,看来昨晚涂的膏药还需再涂上一道。

说起字帖,扶窈有些心虚,她着实没写几个字,虽然顾宴生像个念经的在耳旁念叨。

可她实在懒得提笔写字,提笔写字干什么?她又不需向父皇那般处理国事,也无需以此谋生,只能说顾宴生喜欢找些事情给她做。

扶窈依然道:“说来说去,都是你没教好。”

顾宴生看着扶窈傲娇的面容,扯了扯嘴角,宠溺道:“那果真我没教好。”说着,食指微弯,刮了刮扶窈的鼻梁,“教成了个小厚脸皮。”

扶窈来气了,她正想还嘴几句,却见顾宴生面色一变,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顾宴生便紧紧捂住一张绸帕在嘴上,鲜红的血止不住得流,从指腹之间渗了出来。

“顾宴生,你怎么了?”扶窈有些慌忙道,攥紧了顾宴生的衣袖。

顾宴生蹙紧了眉,神情严肃,掷地有声地扣了扣案面后,才淡淡侧目往她这边看着,有气无力道:“你先出去。”

短短几字,说完后,扶窈都看见顾宴生额侧渗出的细汗,透明般的肌肤青筋显而易见。

很快地,李轲匆匆忙忙进来,还带着昨日她见过的那位大夫,二人的神色很是紧张,她还未曾开口说一字,便遭李轲往门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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