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极限,当下柔柔软软地在武帝怀中点头。
不多时,苏墨弦便将苏墨景重新放回了床上,瑾妃连忙上前,却只见这时苏墨景脸上虽然仍是黑紫之气,却已不再七窍流血。
苏墨弦道:“父皇,瑾妃娘娘,大哥为内力重伤,经脉俱损,好在及时,此时儿臣已为大哥续好筋脉,请父皇和娘娘宽心,大哥此时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大哥身中剧毒,他如今正正是经脉方续的时候,体内生气不足,必须尽快解毒,否则毒气趁虚而入,药石罔顾。”
“毒?”瑾妃慌乱地问,“怎么会中毒呢?”
武帝闻言,神色微敛,没说什么。
瑾妃没注意到武帝,又连连问苏墨弦,“你可能解你大哥之毒?”
苏墨弦望了武帝一眼,如实道:“从脉象上看,大哥所中之毒乃是修为高深之人修炼多年而成的毒,世间只有下毒之人能解。”
瑾妃听得这里,已经明白过来,当下,毫不迟疑便“噗通”一声跪落在武帝面前。
“皇上,臣妾方才一时大受打击,行事不妥,忤逆了皇上,臣妾有罪,皇上怎么罚臣妾都行,只是还请皇上命那听君将解药交出来,先救了景儿一命,之后再让他任由皇上发落可好?”
武帝垂眸望着地上的瑾妃。
方才,御医诊断苏墨景筋脉俱断,五脏俱损,活不过今夜,瑾妃受不住刺激方寸大乱,几乎砸了流华宫。此刻苏墨弦过来,瑾妃见到了苏墨景的生机,整个人便再度理智了下来,说话有理有据,能守能攻。
武帝沉默半晌,终道:“来人,传朕旨意,命听君亲自将解药送来。”
☆、第049章
听君迟迟未到。
一国之君的圣旨宣他而来,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瑾妃心中原本就有气,这时更是勃然大怒。
瑾妃冷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景儿的性命怎能由他这么耽误?”
武帝神色莫测,看向瑾妃,不轻不重地说,“你方才那一剑险些刺中了他要害,这时他没死就要求神拜佛了,现在让他赶来能有多快?”
瑾妃脸色微僵,沉默下去。沉默不多时,终是耐不住,瑾妃提议道:“让他不要来了,皇上派人去将解药取来便是。”
武帝眼色深沉地望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没再说话。
瑾妃畏惧这样情绪莫测的武帝,当下不敢再出声。
苏墨弦只管泰然自若地立在苏墨景床前。
武帝是什么心思,苏墨弦最清楚不过。武帝原本一心要那中毒之人的命,若是不出意外,解药这东西根本不会出现。然而此刻终究是生了意外,前来夺甘露丸的人成了他一直爱护的苏墨景,再加上瑾妃的软硬相求,他心中纵使对苏墨景已经生疑,也不得不先拿出解药来救下亲子一命。
可是即便如此,以他的多疑,他仍旧不会掉以轻心。此刻,他心中必定有两个怀疑:一,那日劫天牢的神秘男子根本就是苏墨景,他中了毒无计可施,这才冒险前来盗甘露丸,而这刚好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能准确无误地知道甘露丸藏在流华宫什么地方;二,那日劫天牢的并非苏墨景,而是另有其人,而那个人此时正等着浑水摸鱼,要趁今夜之乱将解药夺走。
让听君亲自将解药送来,便是为了避免这过程里任何第三人有机会接触到解药。所以,武帝绝不会派人去取,便是因此耽误了救苏墨景的良机,他也要等着听君亲自奉上。
武帝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掠过殿内众人,最后在苏墨弦脸上停留片刻。
苏墨弦自始至终不动声色。
终于,听君在瑾妃的坐立难安里出现了。
他一手捂着左胸,整个人战战巍巍几乎连站着都艰难。听君一身的修为,何曾被这样伤过?而伤他之人还是一个全无功力的女子,这对听君而言绝无异于奇耻大辱。
听君忍着心头的不甘愤恨,上前朝帝妃行礼,双手将白净的瓷瓶奉上。
“这就是解药?”
瑾妃急急上前拿过,当着武帝的面倒出。只见瑾妃白皙的手心里躺着一颗深褐色的龙眼大般的药丸。
“怎么只有一颗?”瑾妃蹙眉。
武帝没说话,目光深透,落在瑾妃脸上。
苏墨弦见瑾妃已被武帝怀疑却犹不自知,心中轻哂,当然只有一颗。
即使不得不救苏墨景,苏瑜也会用尽一切手段确保解药不会被另一人盗去。
听君这时道:“请太子嚼碎吞服便可。”
瑾妃冷冷看了听君一眼,便拿着解药上前,要亲自喂苏墨景服下。
这时,苏墨弦不疾不徐上前阻止,“瑾妃娘娘,以大哥此刻的身体状况,他无法嚼碎吞服。”
瑾妃怔住,望向全无生气的苏墨景,心头一痛。
是啊,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嚼碎吞服?
苏墨弦适时道:“瑾妃娘娘将药交给本王吧。”
瑾妃略一迟疑,便要递给苏墨弦,却听武帝这时不紧不慢地出声,“你要如何做?”
武帝人到中年,脸上却丝毫不见苍老,年纪反倒为他的一双眼睛平添了几分锐利,此刻,他直直盯着苏墨弦,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