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风流无比,好在至今尚未婚娶,殿下可乘虚而入,免得被人抢了去。”
“你——”南阳这才发现吕妍在打趣她,没好气的看了吕妍一眼,“我倒要同四哥说说去,原来四嫂也倾心于李公子。”
吕妍脸色一变,忙问道:“我几时说倾心于他?”
“你不是说令南朝少女倾心不以么?你难道不是南朝的女子?”
“不跟你贫嘴,你四哥信我。再说你今日可还要不要我帮忙?”
“那是当然。”刘嫤忙抱住中妍的手臂,她明明比吕妍高了一头,却摇着吕妍手臂撒娇:“你说好帮我的。”
“我当然是帮你的,但此事不能同梁王殿下说起,否则我就不帮了。”
“哦,哦。”南阳含笑着指着吕妍,“你原来也是怕着我四哥的,前日我在校练上截住四哥,正好那日他们休息,他们原本说好同四哥一起去酒肆饮酒,见我提起早上见到四嫂的事,四哥便嘱我不能同你讲,我还奚落了他一顿,他倒也不反驳,今日见你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俩怎得互相怕着对方,一个一个的都要我瞒着。”
吕妍直摇头,果然这家伙靠不住,三两句就出卖了刘卓,慢着,刘卓去饮酒了?“那日他可是真去了?”吕妍心情有些不好了。
“当然没去,说好要我瞒着,又怕我瞒不住,便不去了,他不去正好,寻不到李林江,我便同他的属下喝酒去了,倒也免得他在一旁唠叨。”
吕妍不知说她什么好,一个姑娘家,跟着一群爷们。难怪那日她被吕薇当众羞辱,刘卓会来的这么及时。感激归感激,那日若不是南阳公主不去,怕是跟着那一群武将们出去饮酒作乐了,后面便也不会救下她,这么一想,吕妍心情一沉。
“好吧,我替你瞒着,再说就算你见了李公子,我四哥也不是那番小气之人。”
依着南阳公主的性子怎么瞒的住,倒也是,见了李林江又有何不妥?吕妍想起前一世与李林江相遇相知的那些事情,心里总隐隐的觉得不想让人知道她与李林江的事,平时便是跟他相处,也是小心避开,李林江他没有记忆,她吕妍没有忘记,她对他的愧疚一直埋在心田。
到了国公府,下人把女眷领入内院,吕妍与刘卓分开了,走时他回头望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是我的王妃,虽未成亲,也由不得她们放肆,你别怕,以你之才慧必能处理妥当,若遇上什么事儿,便同南阳讲,再不然派下人来唤我便是。”
在刘贤睽睽目光之下,吕妍羞涩的垂下头去,轻轻的“嗯”了一声,才听到刘卓与刘贤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南阳在一旁大大咧咧的说道:“还站着干嘛,舍不得了。”
吕妍被她拉着往花园里走去。那儿是贵女娇娇们汇集的地方。
远远的听到众娇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大多熟识亲热,反倒吕妍与南阳就有些突兀,吕妍年幼很少参加宴会,这两年不在京城,自是生疏。南阳公主因那一本‘妙谈’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大都有意避让。
待吕妍与南阳公主相携而来之时,园子里众娇娇齐刷刷的停住喧哗,个个侧头看来,目光先是落在南阳公主身上,既而落在吕妍身上,待两人走近,角落里有一位娇娇低声惊呼:“这不是兰桂坊今年新上市的云锦么?听说这匹云锦统共只到了五匹,早已被各娘娘订购,不流传于世,想不到……”这位娇娇被人拉了拉,忙止了声。
刚开始众娇娇还没怎么注意这位圈外人,此时被这位娇娇一说,众人齐齐看向吕妍的衣裳,其中几位脸色聚变。又有一位娇娇说道:“何只是这一身云锦,便是那头上的金镶玉蝶簪也不是凡品,还记得清秀坊的镇店之宝么,有多少人曾向店家购买,都被一一回绝。说起这金镶玉蝶簪精贵的不是其材料,而是上面那双蝶展翅的工艺,南国上下唯此一支,清秀坊的老工匠过世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做得出来,所以成了世间绝无仅有的一件。”
这位娇娇话音一落,只听到园中几声吸气声,吕妍瞬间成了最注目的一个。没想到刘卓费了这番功夫,先前吕妍只觉得好看精致,却不想还有这么一层,如今站在亭外,成为众目焦点,不好再上前。
南阳公主哈哈一笑,“你们还真是俗物,这衣裳再美也不如心美,我四哥宠着我四嫂,即便是天上的月亮也摘得,终归还得有人疼着宠着,你们又何必在此为这身俗衣争执?”
众娇娇羞愧的垂下头去,衣服再美也不如有人宠着疼着,亭中几位娇娇又羡慕起这梁王殿下的疼爱来,外间不是流传着这梁王殿下性冷寡情,不恋女色,却是个武痴,怎得现在却如此痴情起来,与那传说中的不一样,早知这样,就应该细细打探一番的,想想那梁王殿下的母亲可是如今圣宠不断的皇贵妃娘娘,得到这一桩姻亲,不只家族因此而兴望,自己也能得到梁王的宠爱,不正是可遇不可求的么,都怪那莫名其妙的传言误了好事。
几位娇娇又侧头看来,仔细打量吕妍的容貌,只见她倒是有几分颜色,若说如何美丽倒也不然,还是一位未经世事的小姑子,青涩的很,莫非这梁王殿下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如今倒可以探探家中的妹妹,即便不能做王妃,做个侧妃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