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想法,谢修昀就不愿再犹豫下去。
这日,晨光方才洒落之时,他就带着春杏和那小儿出了丞相府。做这一切,似乎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他甚至都没有给谢桓打一声招呼,就这么离开了。
鲍冲便站在府门前,目送着二人。对于谢修昀这样的选择,鲍冲也是有些纳闷,二郎为何放着这么大的府宅都不愿意去住,还偏偏要挤入那狭小的戏楼之中。
不过,见二郎离开时那副决绝的模样,他也多多少少地理解了。
这丞相府虽好,却也不是二郎的容身之所。
二郎如此做法,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若不是忍无可忍,又怎么会选择离开?罢了,还是随他去吧。
“二郎就这么走了?”
“可不是吗?二郎一向都是说到做到,什么时候食言过?”
“可是,可是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
下人们不由得对谢修昀离府的事情议论纷纷。在他们眼里,谢修昀是什么样的性子?即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会离开丞相府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他们倒是也可以猜到,二郎与家主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不管发生了什么,二郎倒都不至于离开吧。这些下人们也不知道谢修昀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只觉得他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你们一个二个不好好干活,都在说什么呢?”
就在这些下人们讨论得正是火热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严厉的呵斥声。也就是这样的呵斥,让他们吓了一跳,便慌忙间开始埋头的干活。
“问你们话呢?你们哑巴了?一个二个在讨论什么呢?”谢至存见他们沉默不语的模样,倒是说不出的生气。
这些下人们,整日里总是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谢至存总看见他们在那里窃窃私语,可当至存问起的时候,他们却又一句话都不说,着实有些奇怪。
“回大郎的话,二郎他,方才带着那小女子离府了。”一旁的下人回答道。说起此话时,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谢至存本以为是什么样的事情,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时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眼眸中的神情显得甚是不屑。
“离府了就离府了呗,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真是可笑。”谢至存回了一嘴,只觉得这些下人们没头没脑。
“可二郎,二郎他这次走,好像就不会再回来了。”那下人又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谢至存没想到等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随即眼眸一翻,看起来甚是难看。
那下人见谢大郎问起此事,似乎又有些后悔,自己还是不该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的。不过想想,大郎是迟早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就算现在就让他知道,又有什么大不了?
“二郎他,临行前将那些物什都带走了。那模样像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下人见谢至存如此困惑,便在一旁解释道。
把物什都带走了?怎么会?谢修昀这是要造反的架势?
谢至存闻声,一时间心中多了几分火气,倒无需再听这些下人们多说什么。他气鼓鼓地向谢修昀的屋中冲去,屋门这么一打开,可是让他惊讶了。
谢修昀的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小子还真是永远不回来了?原本那书架上放满了书卷,如今也是一卷都没有了。
“这家伙……”谢至存倒是没有想到修昀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以往,他要做什么事情,总是应该先向阿爷禀报一下吧。
如今,怎么可以?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
谢至存自然有些气不过,便去向谢桓说明此事。
此时,谢桓正坐在花厅中闭目养神,他不时还端起面前的茶盏微微地抿上几口,浑然一副惬意的模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影响他的心情。
而丫鬟们则在一旁好生伺候着,还不时用扇子为他扇扇风。谢桓只觉得惬意无比,眼看着便要沉浸于梦乡之中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谢至存急匆匆地跑来。
如此举止,倒是影响了他的兴致。
“干什么这般毛毛躁躁的?没看见阿爷正在歇息吗?”谢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谢丞相似乎很少有这般安逸的时候,却没想到就这么被谢修昀毁了。
“阿爷,不好了阿爷,出事了。”谢至存知道不应该打扰谢桓歇息,可是如今,这样的事情他还不得不给谢桓诉说。
谢修昀就这般堂而皇之地逃跑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有什么话快说,干嘛这般吞吞吐吐的?”谢桓倒也没有了脾气。他本以为只是这长子的无端生事,可谢至存接下来的话,倒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谢修昀离府了,好像搬出去住了。”
“你说什么?”谢桓的眼眸突然间瞪得老大,似乎没有想到谢修昀真会有这样的胆子。
搬出去住了?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成想,他竟然会来真格的?不过离开这丞相府,他又能去哪呢?在这府中衣食无忧的,他又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怎么可能搬出去?”谢桓到现在为止,还不